暖的手扶住了身体,温和的女声传来:“请不要乱动王妃,您现在还能很虚弱,最好是躺着。”怔忪了片刻将目光移向床边的女人,她穿着像是侍女的裙子将我背后的枕头叠高好让我舒服的靠在上面,只是我想我糊涂了。
“我不是什么王妃?这里是哪里?”最近我的心绪很不稳定,我想我一定是病了,要不然为什么连喘口气都那么累?这才有空打量周围,却被里面奢华沉重的装饰吓到了,连我现在躺着的床都柔软的不可思议。
女仆依旧温和的擦拭着我的手,“您就是王妃,是国王陛下亲自吩咐让我好好照看您,这里是西班牙王宫,您可以称呼我维妮,我将在今后听从您的差遣。”“西班牙!?我明明是在英国!”
“奥黛丽!”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插/进我们中间,女仆身体僵硬了一分便恭敬的让开了位置,我慌张的看着这个男人靠近,他袒露着半个胸膛,飘逸的着装和英俊的面孔让我有种熟悉感。
“请问...我们认识吗?”说完这句我明显感到你气氛有一瞬的凝滞,但是男人修养很好,几乎只是一秒的时间便恢复了温柔的模样,我搁在床沿的手被他不着痕迹的握住。“奥黛丽,你怎么能忘了我,我几乎为你癫狂。”
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是...菲利普?”他的说话方式和西班牙人这一点都让我记起了十年前看到的那个少年。而眼前的男人似乎更加高大并且成熟,俊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菲利普眼光放柔了些,凑近我将散落在我肩上的长发往后勾去,这个熟悉的动作让我清醒了许多。“菲利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我为什么没有力气?”男人手一顿,随即不着痕迹的收回。“亲爱的,你昏倒在海上,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是我的属下提尔斯认出了你将你带回来的。”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令人映像深刻的男人,他除了更老一些其他完全没有变化,他的眼神依旧让我感到颤栗。像是感到了我的不舒服菲利普示意他退下,而他则是轻柔的执起我的手放在唇边,那笑容美丽的让我心惊。“至于你为什么没有力气,我想你是病了,得调养很久睡吧.......”
在他轻柔的语气中我终于没有再抵抗疲累和睡意,将一大推诸如‘为什么叫我王妃’之类的问题给抛到了脑后,沉沉的陷入了睡梦。
菲利普等到床上的女人睡去脸色立马由温柔变为阴沉,他悄悄出去斜眼看着恭敬的手下。“提尔斯,怎么回事?奥黛丽的状况似乎不好,你说过这个仪式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是的陛下,这的确只能让她无力,只是她......我是说王妃殿下,她被诊断已有身孕。”“什么!”这个消息让一向冷静自持的菲利普觉得不可思议,随即而来的怒气即使是看惯刀枪血淋的提尔斯也感到震撼。“陛下请冷静。”
菲利普拳紧了手咬牙道:“我很冷静!解释!”“是!”提尔斯默默抹去一丝汗,“在将王妃殿下安置过后我便让医师检查了她的身体,除了虚弱之外就是......”剩下的单词在国王陛下含着杀意的眼神中消音。
菲利普自然知道那个人是谁,自从十年前的那次见面后他以为他能忘记这个一面之缘的人鱼小姐吗,只是接下来的见年王储争斗中,疲惫和警惕都在睡梦中解除,因为他不断做着同一个梦,梦见那个笑容绝美的人鱼对着他温柔的笑,每次醒来都发现自己无意识的抱着那只装着她头发的盒子。
信仰天主教的他相信这一切都是主的安排,心中对奥黛丽一星半点的渴望立即像是烈火燎原一般随着年龄增长而扩大,最终在坐稳了宝座的那一刻下了一道命令,那就是寻找人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