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林紧紧抱着路瑶,路瑶在极力反抗着。
两人挣扎着弄出声响吵醒了孩子。
航林下床一把抱起路瑶到了另一个卧室,要对她硬来,路瑶的反抗在航林面前无异于以卵击石,无奈之下路瑶问他:“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我管你有没有意思呢。”航林说着把头伸向了路瑶胸口,手去撩起她的衣服。
路瑶死死挣扎,边用手去掰航林,边说道:“你这样不觉得可笑吗?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了你知道吗?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最后一句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航林愣了一下,手还放在路瑶胸前,刚刚俯下去的头,停在撩起的衣服露出的胸前一毫米的地方。
他坐起身来:“你再说一遍,你想干嘛。”
“说什么,我说过了。”路瑶赶紧整理好衣服后退着倚在床头,环抱双膝。
“你说,你是不是不想过了,我就问你,是,还是不是。”航林永远这么霸道地凌驾于路瑶之上,让路瑶不敢回答。
“你说话啊!”航林又一次喊向了路瑶,那声音像一把尖刀,刺进路瑶耳中和心头,路瑶生生地疼,以前闹分手时,也是一样的场景,路瑶不敢说话,因为她忌惮太多,怕离婚后被人笑话,怕孩子没有爸爸,怕一个人生活的孤独,怕很多很多,那种不适应一下子涌来,让她不敢说出那个人字。
这一次路瑶尝试反抗:“你知道我多害怕吗?他们给我打电话,来找我……”
不等路瑶说完话,航林根本不让她讲话,不听她,再一次愤怒地吼出来:“你就说是,还是不是,说啊。”他算准了路瑶不敢说,这样的手段屡试不爽,这次肯定也一样。
正当航林为自己的男权地位暗自庆幸时,以为还是让路瑶乖乖顺从了自己时,路瑶憋足了十年的勇气爆发出来一个“是”。
当路瑶喊出来时,航林看着他,因为这不在他的剧本里,他没想过这样的场景应该如何把这出闹剧演下去,有三十秒的停顿了,空气都凝固成了黑色的泥浆,那种冷场安静得让人窒息。
路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下一秒会有什么发生,只是那样等着航林开口。
人生的滑稽就在于永远没有剧本,你不知道下一秒应该说哪句台词,临场发挥太重要了。
“好好很好。”航林开始神情紧张,语气也僵硬,边说着边用力把路瑶推出门外。
“哐”一声把次卧的门关得响彻整个居民楼,孩子睡梦中被吓了一跳,问道:“妈妈,什么声音。”
路瑶用尽全力去缓和心情,尽量平静地安抚嘟嘟:“没事,那个门坏了,关不上,要使劲关才行,你快睡吧。”
“哦,你也来睡吧。”看着孩子躺下去继续睡觉,路瑶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回头看航林,路瑶又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一直在敲门,几乎卑微地求他:“我求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能不能理智一点。”
“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理智,说什么?你说吧。”航林把门打开,坐在床边,路瑶浑身紧张到颤抖,跟航林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遇到过那么多的事情,各种威胁、恐吓、软禁,甚至刀光剑影,她经历过这个社会最卑鄙又最恶劣的行径,见识过最反社会的人群和社交圈子,这一切的经历只有弱小的自己,因此一遇到有人发火生气、或者大声说话,甚至她预料之外的事,她都会浑身颤抖,因为未知的恐惧。
“我们不能好聚好散吗?为什么非要这样呢?”路瑶几近哀求地说道。
“好聚好散,哼,那是你想的,我可没有想过。”航林对她的回复不屑一顾。
“那你想怎样呢?”路瑶把主动权交给他。
“不想怎样,和以前一样,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了,是不是不想过了!”航林字字句句都在指责路瑶拆散了好好的一个家。
可这一切明明是航林造成的啊,十年了,她全心全意地付出,他三心二意地回报她。
她为他受尽了委屈,他却消耗了她所有的热情。
如今热情散尽,路瑶知道回不到从前了,再次被航林激怒,在航林的话音未落之际,大喊一声“是”,干脆利落,像一把又短有锋刃的匕首,锋芒毕露,又精准地切断了过往的一切,这一个字,是路瑶累积了十年的怨愤和不甘,航林听了受不了,可谁又知道说这话的人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才会如此决绝呢。
航林接下来的举动让路瑶再次陷入了困境之中无法自拔,她不想伤害他,她一直如此善良,任别人怎样欺侮自己,当需要自己释放能量解救对方时,她仍然毫不犹豫。
但她也不想伤害自己,这一次她似乎站在天平的中间,左边是航林,右边是自己,该怎么选择呢,命运给的题目永远这样难解,没有标准答案,只能自己去一步步演算。
只听航林狠狠地摔了卧室的门,穿过另一个卧室,向阳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