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刘崇怒不可遏,宝剑呛然一声出鞘,亲手刺杀了这两名糊涂蛋,看看身后只有疲惫不堪的不到百名骑士追随,想想一日前还兵强马壮意气风发,如今却如丧家之犬一般仓皇,还被两糊涂向导引到了晋州方向,不由的悲从中来,大吼一声:
“天亡我也——”横剑就向颈中抹去。
一名侍卫眼快手快,一把抢住剑刃,不顾掌中刺痛,急声劝道:“圣上万不可轻生,我们从这取道回晋阳,再整军备战也不迟,圣上,大事为重呐……”
“圣上——”
“唉,尔等不用再劝,如今马匹已疲,人也粒米未进,再逃又能如何,若遇周兵,也不过是个死字罢了。”
“圣上莫坠志气,料那周兵再多,又怎会想到我等从这回晋阳,圣上,座骑虽疲,我等缓缓前行便是,圣上的黄骝马却是神骏,尚可载负,待某为圣上执缰。”
人是要有些运气的,如昨日一战,秦越甲寅只是负了一些皮外伤就是运气,他们死战的惨烈凑巧被督战的皇帝看到了也是运气。
而大周之所以能以少胜多,也是大运气,要不是汉军先锋张云翼关键时马失前蹄,整个人跌扑在地被乱军砍死,汉军一下子失了战阵主心骨,乱了阵脚,昨日一战,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而现在,搜敌小分队在秦越的建议下守在一条险峻的山路上,谁能想到,会真逮着一队精疲力尽的马队来。
陈疤子伏在大石后仔细的观察了远处一步三颤缓缓而行的人马,悄然下令:
“九郎、虎子,你们几个年青人到前面三十步的乱石处负责投石阻敌,其它人在这守着,等敌军一来随我杀下去。”
秦越心里开始激动起来,手一挥,带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兄弟往前面去了,这是陈疤子的好意,不让自己几个年青人再冲杀了,投石又安全又省力。
他对陈疤子充满了感激。
马队近了,足有小百人,虽然衣裳不整,但还是能看出甲具精良,只不知那个穿着褐色衣裳戴着斗笠的老者是谁,人人都是牵马步行,独有他还端坐在马上,而且那马还很不错的样子,看样子身份有点高。
近了,近了,秦越猛的一声高喊:“扔。”轰隆隆的大石顿时倾落而下,将本就窄小的山道给阻的严严实实。
“杀——”
陈疤子带着二十多个队友如虎出山,从后侧包抄,手中刀斧寒光闪闪,无情的向敌人劈斩过去。
“啊……快跑……”
秦越一边奋力的扳着石头,一边观察着敌人,只见那老头策马急冲,在几个护卫的冒死救护下,正脱离战场向自己这边奔来。
秦越扳下手中的石头,吼一声“动手”,甲寅立时一个虎扑就率先跃了下去,人在空中方呛然一声拨刀出鞘。
刘崇正策马狂奔,见空中有人如大鸟般的扑下,唬的大叫:“护驾——”
甲寅在空中听的分明,却是不明白意思,一盾将刺将上来的长矛格开,右脚顺势在那老者肩部一踢,只听一声惨叫,那老者便滚下马来。
甲寅双脚甫一落地,一声虎吼左盾荡开来袭的长矛,右手战刀顺势就往下劈去,眼看那老者尸首就要分离,斜刺里一剑刺过来,将他的刀头格向一边,甲寅正要变招,身边响起秦越的吼声:“住手”。
甲寅不明所以,却见秦越将剑压在地上老者的颈脖处,“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另几个战友也从崖上滑溜而下,手中刀枪高举,护在秦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