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领了素嘉,穿越大半个城,去宋岚阳几近没有自主权的男方家。总之,李璇美不愿意回家。如同逃避当年的柳河县那般,逃无可逃的尽量避家。
不敢回到家中凝视屋内的座机。那台让女人听到沈彦不好消息的电话,至今让她深切地恨着。
寒冷冬季,终从四季极其分明的帝都遁隐。春天衔领着那些含苞微笑着的往事,一同重归记忆。
于李璇美意念里,春风和她最爱的秋意,总还是有区别的。无论这两个时节都有着怎样的美丽。然,春总是给予人轻飘飘的希望多些。春风如柳絮般,让人脚步浮浮。
秋多会引起人的沉思。秋风沉,重如往事。
于这日,李璇美沉浸于春醉之中,突然现秋情,喃喃自言,吩咐素嘉:“给我订票吧。有飞机坐飞机,没有飞机票就火车。再不济,汽车也成。今日必得走成。”
相询之下,飞机票已没有当日的。素嘉只为她买了下午晚些时候火车,明日晚返程的飞机航班。
李璇美看了看时刻甚好,如此一来,便大部分于晚间在路上,只耽搁了一个白天。后日还要见几位影视剧赞助商。
素嘉进站,将女人送上车,方自顾离去。
本就是乍暖还寒的料峭初春。火车启动,缓缓驶出站台之即,天空竟扬扬洒洒降起桃花雪。很应和李璇美外暖内寒的冰冻心情。
人,在外漂泊,火车,实在是太适合的心灵容器。
汽车过于颠簸,无法安放灵魂。刚刚上路,就容易让人厌倦。
而飞机又太讲究,总会使人心灵迷失在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奢靡之中。乐不思蜀,脚不沾尘,爱上飞翔,永远漂泊。
轮船看似最浪漫,千篇一律的海水无边无际,其实是有岸的,如同婚姻。海水阔而苍茫,到岸挥别之前,人已绝望。
所以,还是火车吧。平行偶有交错的钢轨,象红尘中,每个或可有缘之人。
无人微雨的大小站台,极似人生舞台。
雨点飞溅,几近扑面,车头霸势咆哮,惊裂雪片。
上上下下不可如汽车那样,招手即停得轻易。却也不同于飞机,如一只无脚鸟儿,只是空中风景。
火车上容你站立躺,然,是继续漂泊,还是做一个归人,主意还是得自己拿定。
意料之中,于省人大扑了空。得到些消息,李璇美前往豫财家属院附近,心存侥幸地蹲守。
午餐时刻,居然还真上天尤怜,让她等到了沈夫人推着轮椅,从院内带沈彦一同出来。
过了景朝阳所在的河北界,雪便住身,却也不晴。郑市更是下下停停,阵雨时雪交替。
沈夫人想来还是保留着些许国外的生活习惯,喜高档洁净的餐厅。李璇美尾随跟踪其不久,便见她推着沈彦,进了不远处的青莲荷塘用餐。
青莲荷塘是青莲酒店后院的一处半封闭,半开放式的西式用餐区。一边顶部爬满碧桃花朵的落地玻璃,另一边则是大片真假难辨的荷塘造景。真是极真,不细看,不知有假。
沈夫人点好菜,手机响了。接电话过程中,大约被服务生略带提醒的目光相看一眼,她马上领会其意,抱歉着去洗手间方向接听。
稍顷,不出三分钟,沈夫人不曾复返。李璇美壮着胆子,溜边儿来到沈彦跟前。
多少年的相识相助,多少日夜的想念。曾于梦中想到他们再见面时的一千种情境,却独独想漏了纵使对面不相识的此一种。
女人更从来不曾想到,有一天财神来到我们家门的沈彦,原来不是神仙。菁华浮梦里,有着绝伦逸群,气质风度的男人,原来也会因病而老去。
摘下墨镜,与沈彦相视,他无知无觉。李璇美的天一下子同餐厅半开放无顶的那面,一起落下了雨。
雨水淋于竹叶顺下,便成了酒。淌于荷苞上滚荡,便成了琼浆瑶酿。自有情人的眼角飞溅,就是为他而落的泪。
无以抑制悲伤地想起,多年前,港澳之行,兰桂坊两人的对饮。那些对未来的憧憬,曾经多么瑰丽。如何走着,行着,居然到了今日这般相对?
李璇美饮了桌置眼前,沈夫人的那杯酒,亦替男人也斟上送到他唇边,缓缓一滴又一滴,助他品尝洇入深喉。两人如同当年一般默契,仿佛男人将她的手拉过去一般,自然而然。
远远望见沈夫人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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