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预算拿出来。沈彦不置可否的略微掀了最尾的几页,预算也是十个亿。位置仍在原溃坝原址。不及深想,门外再次传来催促的敲门声。
这样的促门声,于沈彦这里不算失礼。如果外厢没人催促,每个进得门来的人,对着财政都有一肚子的话。拉扯上一天也情愿赖定在他这里,痴情程度大有直超江薇之势。
沈彦对田伟国摆出明明白白送客的架势道:“水库这事。你把图纸放这儿。我也只可先说到这个程度。方才看得水库面积库容不算大。然,地理位置在淮河上游,很重要。
复建这座水库,可不是香港花城公司在原先的作品中,加建一个自泄自抽的隐秘性蓄水瀑布,那么轻而易举。也不是花城公司和你我能够说了算的。
上至中央,下到淮委,有许多审批手续。预算当中的十个亿,国家至多能出一半。剩下一半估计五亿左右,仍是得省财政出。”
一时半会儿的确说不清,沈彦预备接待下一人。田伟国此时从包里掏出,昨晚朵颜准备的工商银行发行的一块儿,十千克重量的金条。
为了方便一眼识货,领导不推让,没加任何外包装:10KG巨大的克数印记,仿佛勾引了办公室灯光,室外自然光的所有总和聚焦。连光都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应当往哪里照耀使劲的样子。
对李璇美和柳河县同样有着些情结的沈彦,在与田伟国之前的交谈中,一直沉浸在与李璇美携手开创打造,一方土地人文经济新生的憧憬里。
眼下,见田伟国破坏了自己心中的平衡,且出手如此之重,沈彦心中隐隐有了担心。却又来不及立时教训他,只得先将金条一把从桌子上抄起,只不容分说塞进田伟国的包中,然后连人带包地让出办公室。
要不是东西太贵重,且人命关天,沈彦的英雄主义情结,是更愿意连人带东西,请他走窗户下去的。
不是装腔作势,只是官当到这一级,很多事情无法亲历亲为,难免会担心做事过程中,说不清楚哪个环节就违背偏离了初衷,情势失控。
无奈,却又阻挡不了旁人在自己身上动脑筋。做事情为什么永远要考虑的首要因素,竟是人的问题。为什么总是有人不珍惜大好的干事创业机遇,非得横生枝节?
田伟国能送这么多,势必是要在自己身上找回来比这更多,十倍,百倍,甚至···不敢再向下推理,时间亦容不得沈彦细想。如同专科医院的专家门诊一般,接下来候着的人鱼贯而入,还有更多的事,必得需要他辨别决断平衡。
朵颜办公室在郑市东部经济开发新区,大楼高耸入云端,最显赫的那一栋。每年,有省长出席的全省经济工作会,都毫无异议地在大楼顶端多功能大会堂召开。
平日里,各种实况转播的经济频道巅峰访谈,金融峰会,经贸洽谈签约仪式,更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自有一派往来无白丁,谈笑皆鸿儒的熙攘。
这栋大楼,自建成,每年都要淘汰无数被市场经济先宠渥,后崩盘,无以为继,被迫迁离的商业大鳄。
有的离去便意味着彻底无翻身机会。能够静下心来,安身立命,安抚自己也曾在这栋大楼里弄潮,掌控某一个领域的经济命脉,风云起势,终算是在小辈儿面前有些谈资。终日里吹吹牛,喝喝茶,忆往追昔,了此残生,也是好的。
但凡还有时间精力野心资本重来的,只要还以中都省为大本营,最终的目标,无不是以重返这栋大楼为血洗前辱的唯一心劲。
每到年终,付得起大楼昂贵商务租赁物业费用的公司。得以将公司继续留在这栋大楼内,以彰显企业公司实力,个人身份的,内心深处也并不敢懈怠。否则,前人就是后尘的例子,永远似昨日今生一般在眼前上映着。
田伟国直奔此经济图腾而去。一进朵颜阔大的办公室,关上门,便将千人求,万人爱的工商银行10KG,象个无谓的什么东西一般扔在女人面前。
礼就是这样,任多么贵重,孝敬的那个人不肯收,便很影响心情。如同垃圾一般扔不出去,挂在手上,徒惹人烦躁。
送礼的最佳状态,永远应当是一个愿打,而另一个愿挨。
当然,还有更加登峰造极的境界:就是合作前不谈钱财。事前,全凭事情的可操作性和合理性,基本按规矩来。事成,撇开功利,貌似凭感情默契馈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