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信得过我。有何赐教,今时往后都请但说无妨。”
故作似有千钧重担压身似的起身,脚步却悠游哉晃地来到凌志跟前。为凌志面前的茶杯续上水,从办公桌后方坐到距凌志最近的一张椅子上,田伟国交心似的开口:“铁打的柳河县,咱们都是外来流水的官。这石平生是坐地户,本地官。
这种人往高处走,办成个正事或许是没多大能力奔头。然,扒漏踩脚挑唆乱中取胜,还是他有一势的看家本领。
我那时刚来柳河县也没多久,紧接着杜振飞也来任职。杜振飞压不住他们,结果被生生逼走。我这个书记班长也很没面子无奈啊。毕竟在相当方面,还是需要保持某种平衡,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依靠石平生这样具有地方势力的粗人。
你还别说,有些官,我苦口婆心,理想追求,党性观念的恳谈上半天,也改变不了的思想。经石平生一跳脚,连唬带吓的,居然就通顺了。
况且,凌志你现在还是代县长。上头也是打算开完人代会后,县委副书记和县长一起公布。上次我们开常委会你都参与不了,否则也不会和李璇美被困在二郎山上差点有人身危险···
我就是担心,现在碰陈和数案件,年后开人代会,有人会在选票上做手脚。”
只是,见田伟国将话说得透彻,自也不是个盲目乐观主义者的凌志,免不了陷入到了掂量的沉思之中。现在的事,不好说啊。即便不怕牺牲,总还是要避免无谓的牺牲不是。
见凌志对自己的话很虔诚上心,田伟国很受用。要的不就是这效果嘛。学院派的娃儿还是太嫩啊。哪里比得上自己由大队会计干起,一步步摸爬滚打上来的,见过太多基层市井世面。
引导凌志做决定,田伟国:“凌县长,你回去想想周全,再答复。我这里先向你老弟表个态。你若彻查,我定然支持。”
田伟国语气平和无起落地掌控着谈话的节奏进度,内容上却不无得意的补充:“那石平生别的摸不得,所幸这两年我还压得住他些。再者,大王庄的人无非是仗着势。他也见小王庄当年没有狠角色翻案,所以乐得在老家威风。其实真正动手的人里面本没有石平生的直系亲属。
不过,凌县长,要是愿意息事宁人卖石平生个面子,其它的路子,我也支持。陈和数的病情已然如此,不恶化,醒过来的可能性也极小。不如为他家老父亲亲朋能帮得上忙的解决点实际困难。譬如一次性解决救济赔偿金。再给照顾他的亲近小辈批两个财政全供的编制···”
田伟国说得头头是道,凌志却愈发的沉默了。
田伟国心中暗笑,这小子,对付女人有一套风采。事一压己身,关乎自己切身利益时,也不是往日的那般豪气冲云天,志气风发了嘛。并不急于追讨凌志心意,田伟国只是让好好想想再议。
出得门来,没做旁想停顿,凌志驱车就来到小王庄。因着陈和数当年的遭遇,所以他的家,一打听就都知道,一点也不难找。
凌志自己的抉择无需多虑,但不能替陈家做决定。即便是理想和现实这对儿,本不应是冲突矛盾体,必得二选一,有所舍弃。那么,凌志也认为应当让陈家选,而不是自己有权利相代的。
许是庄上晚饭时间进来辆车,又是个陌生人。那些一路跟过来的孩子见凌志进了陈和数家,都趴在未关的院门外挤头探脑。
屋内人听到动静,陈老爹迎了出来。迎面定睛晰辨出是凌志,两眼顿似久旱枯井突遇活泉,就要下泪似得。
他们只一面之缘,况且还是在那般情形之下。然,没有丝毫犹疑,一眼就认定了凌志。两人站在院子里紧握住手,却是无话。
凌志没话找话,随口招呼身后打头活跃的一个孩子进门来。那孩子未进,倒是下意识后退了几步。陈老爹随口道:“他们不敢进来的。”握着凌志的手,紧了紧,这才往屋里让,边让还边怪罪自己:“越来越不经事了。怠慢怠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