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李璇美看不出来她哪里比自己差。于是,更好奇宋岚阳同凌志之间确切的深浅短长。
李璇美不厚道地趁势,起头相问:“凌志···”
这两字刚吐出口,宋岚阳眼里那些星子仿似就哗地一下回返消失掉。眸子中,仅升起些月辉。虽此时她的头已趴在吧台桌面上,然,侧起头的那一面脸,因着“凌志”这个名字的提起,而温柔莫名起来。
宋岚阳翘起葱指一根,指向李璇美。指着人说话,别人做起来不礼貌。可如果是美女宋岚阳,那姿态手势,在李璇美眼中,更多人眼里,尤其是男人的眼中,更像是一小截竖起来的招魂幡,勾魂吧。
宋岚阳用生怕有人误解,焦急的口吻道:“凌县长同他们可不一样。”
从接下来,宋岚阳无需相问,便自吐的叙述中,大约听明白了些。亦只不过耍了些李璇美常施展的小把戏,在进步提拔的问题上利用了凌志。事后担心索取回报,于是先一步慢慢冷落疏远了男人。却没料到,风流和色情下三滥终究还是有着些微,却又本质的区别。
如果说石平生是威逼利诱搞婚外破鞋的话,凌志则更像是一只花壳长腿儿大蜘蛛,张网以待,物走不追。
见过太多有能力,甚至没能力给女人什么的男人,无不在女人面前丑态百出。只是没有见过凌志这一款,这一型。
以为男人会要求报答。宋岚阳按照愿意设想的心意,送上万元礼金券。凌志没有收,只说:几次交谈中,感受得到宋岚阳有思想,能胜任。也愿意提名给她一方实现自我的舞台。
凌志看宋岚阳的眼神和语速都充满了激情。宋岚阳却迷惑了。不收礼?出来之后,便疏远了凌志。
她不是讨厌他,甚至还很欣赏,更有着异性之间的吸引。如同李璇美之于沈彦景朝阳一样,宋岚阳在心里装着凌志。一度因着感激而没有将凌志看作是寻常男子,于意念想象中,把他当做头顶七彩光环,脚踩五色祥云,衣裳如云朵,似一位登堂来解救自己出逆势的圣者。
男女关系,往往是最便捷速效实惠,既稳固又飘摇,后患无穷的一种。宋岚阳永远无法做到荆歌那样的心甘情愿取悦付出。而她似乎只有用礼金答谢,方能慰己愉人,永久地活在他的心中意念里。
踏上得到的巅峰,就意味着开始逐渐失去。即便是能够在一起,也只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失去。这样的意念虽然消极,却普遍作用于各种关系中。无论你是否愿意,都会遗憾的必将走向。
李璇美讶然望着宋岚阳,如同见到知己一般。她怎么会不知道宋岚阳呢,她们有着相同婉转幽曲的女人心思。
酒色灯谜之中,两个女人自问间偏又自答:不是她们不明白,而实在是这世界变化太快。爱变得如此简单,不爱倒成了一件刻骨铭心的圣事。
为什么不爱呢?男女本是阴阳一体的两个半圆,在一起虽不见得和谐,却可免于阴阳失调颠沛流离失所。
更何况,人生何其短。叵测,且无法预料,难以复制。
为什么不爱呢?他如此的好。
凌志是何等风范的人,无用几刻就感受到了宋岚阳的疏远。
没有令女人难堪的欲罢不舍穷追,更加没有似石平生惯用的打压报复。相反,有关于她的大小事项,凌志反而比从前更加客观,工作上更是一视同仁,能帮就帮上一把。
只是他待她,再也无有从前的激情。眼中那簇只为她而燃的火,熄了,就没有再点亮过。
难怪孔圣人曾说过:女人近则不恭,远之则怨。失望大过担心之后,宋岚阳恰好应了圣人的话。她有了更多不好的感激,仿佛总有一些初期耍得得心应手的把戏,最后把自己玩了进去。感情犹为如是。
凌志将男人对女人的那颗心收了回去,之前的那些统统收了回去。宋岚阳很快就发现不可能太贪心的顾此占彼,从前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欢乐,撷取了多少,终将如同回力镖地再带来多少心痛,甚至很快。
有一串晶莹的珍珠滑落,映在绯粉的脸庞之上,象是凌志所赠的那串粉珍。李璇美以为是幻象,定睛再瞧,却是宋岚阳的眼泪。
她内心深处有着同宋岚阳一样的难过感伤。‘永远不要相信男人会关注女人的灵魂’,这话是究竟还是对的。你可以不吃荤,但不是男人们都要跟着吃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