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的,有的还是第一次见面。反正我就装作是陈处长的司机,负责给他开车,还装模作样地开开车门,做出一副小跟班的样子给他撑面子。
好在姑娘们来相亲,大多都腼腆地要带个朋友一起来,所以倒也不是很无聊,陈观水也很坦荡,一付积极主动的样子,他本来就是花丛中的老手,倒是搞得场面也不沉闷,姑娘们笑得蛮开心的。
姑娘们条件都不错,对陈观水也大都很满意,但陈观水却一个也没表态,估计是心里对相亲还是排斥的,但那是他的事,与我没有多大关系。
这三天和我有关的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是二号姑娘是某位中央首长的亲孙女,她没看上陈观水(喜闻乐见),但是陪她一起来的表妹居然认为边上那个男人不错(也就是我)。
人生何处不相逢,在北京饭店里相亲吃饭的时候遇见了刘澜了,就是以前在院子里一起长大的一个女孩子,她刚从外面留学回国了,遇见了打了个招呼,她有事要忙说了声以后再联系就走了,倒是让我怅然了一会,害得被陈观水笑。我就笑他无法给女孩子们留联系地址,难道留10086信箱?还是留国安部?留军干所也没有办法找到我们,即使真的相中了也要牛郎织女一阵子了。
讲正事!放假到了第四天中午了,陈观水总是要出点幺蛾子才对得住他的名声,比如说现在。
“千军,去日报社。”
“不对啊,约好的是和五号去红楼电影院看电影的,失约可不好吧。”
“五号临时有事,打电话来取消约会了。”
“我怎么不知道啊!”
“要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啰里啰嗦的不干脆。”
“咳咳,我怕你奶奶。”
“你不说,我奶奶怎么会知道。”
无聊对话省略一二三,反正最后陈观水还是说服了我,而且万一穿帮了还需要我去背黑锅,说是为了工作的原因不得不为之。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千军,我是一个爱好文学的青年,我有个笔名叫做卡巴树,还记得吗?我曾经在日报上发表过一篇短篇小说,叫做《危险,让孩子走开》,据说在社会上还引起了一定的反响。
在歆县的时候我们遇见了日报社的资深编辑秦晴老师,她告诉我有很多读者给我来信,信帮我收在她办公室里了,所以这次放假正好有时间,我就要去找秦晴拿我的读者来信,而不是陈观水要去找秦老师有什么私情,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还是信了。
反正陈观水见到了秦老师,两个人就跟老情人闹别扭似的在那拗来拗去的,我的牙都酸掉了,我还是忙我的正事,就当他俩不存在,开始拆阅那些写给我的信。真的有一扎信是写给我,不,是写给卡巴树老师的,都是日报的读者关于那部小说的意见,秦晴真的不错,都一一帮我收好并捆扎好了的。
有的读者把见义勇为作为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连碰都不能碰一下,认为“我的”小说是否定见义勇为中所包含的正义、向善和胸怀他人等精神内核。有的人从《中小学生守则》讲起,洋洋洒洒把我批判了一通,有的人和我抠字眼,认为我是助涨惟我独尊、集体观念欠缺和社会责任感淡薄等社会疾患。
当然,也有几个读者认为无论从实际效果来看,还是未成年人本来就是社会应当给予特殊保护的对象来说,孩子们既不应当负有舍身救人的法定义务,也不负有舍身救人的道德义务,所以小说呼吁了社会多一些科学和理性,少一些盲目和狂热,是近年来少有的敢讲真话的一部非常难得的好小说。
我有点脸红了,因为书不是我写的,但是我不能说,只能是我写的了,所以我也就要真的很认真地对待这些读者的来信。
再接着看几封吧,反正陈观水还在和秦晴在那边黏黏糊糊的,其中一定有什么暧昧的故事,但关我什么事呢?
但是我目光一凝,定格在其中的一封来信上!我左右扫了扫,没人注意,然后我把那些拆开的信拿过来,装作不经意地把信归拢归拢,又拿拆开了绳子重新捆好。
把那扎来信放在身边的桌子上,然后装作没事人人似的开始翻阅桌上的报纸,反正陈观水不说走,我也不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情长路更长,总有分别的时候,终于等到从日报社出来,我考虑再三,还是没有做声,就看着陈观水怎么去骗他奶奶,让她相信自己已经改邪归正,愿意谈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如何计划着来一次说走就走的蜜月旅行。把老太太哄得很开心,要求他和相了亲的姑娘们多处处,早日找到自己的新娘子,然后就放我们回基地了,工作重要嘛。
在回去的路上,陈观水问我:
“怎么了?”
我回答说:
“很明显吗?”
他说:
“还好,你紧张的时候爱玩手,一般人看不出来。”
我们的车开出来好几天了,虽然理论上不至于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还是怕有一丝可能,所以有什么事我也不能在车上和他明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陈观水也就没有再问。
一直到了基地,我随意地拎着背包拉着陈观水去找李晨风,见到李晨风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组长,蝴蝶给我来信了,好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