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人出来站在了我这边。
“小林说的有道理,划定寻找的范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事关重大,必须要谨慎。我觉得不管这个小家伙是那种不管家庭条件贫富与否,他都会想方设法改善自己的生活水平和条件的人,他即使冒点险都会在所不惜,所以单凭他用在信件上的开支较大来推测他的家庭条件较好,还是不够充分。从信里的内容可以看得出,我是说一号机和五号机的基本内容…”
会议上里有些小小的动静,章天桥用冰冷得近乎桀骜的眼光一扫,大家马上安静了下来。
“从蝴蝶目前表现出来的来看,他并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有点浮夸,追求认同,说得直白一些,我的判断就是无论现在的他,还是在曾经的未来的他,都是一个比较普通的人。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要忘记了,在我们未来的国家里,是物资非常丰富,生活水平很高的时代,现在我们还是处在买东西都要凭票的时代,他势必是会非常地不适应,一定会想办法来改变,会特别突出的地方应该是在我们认为是享受的方面,大家可以自己感受一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看着章天桥在那里侃侃而谈,其实大家一直以来都对蝴蝶的身份信息有着种种猜测,在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很多的想法,现在组长把这个问题终于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讨论了,大家于是开始各抒己见、一吐为快了。
谭燎原比较直,也不看组长越来越黑的脸色,瞅着章天桥停下来喝茶的空,也立马跟着发言了。
“其实我想换位思考一下也很有意思,对找蝴蝶也许也有帮助,就比方我自己吧,我要是回到10岁的时候,一定要轰轰烈烈地,也给毛主席写信,一定要选最重大的事件,特别有意义的那种,抗美援朝把美帝赶下海,台湾一定要解放,赶美超英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什么*、*、*,想有就有,大庆油田,打下去就能出油,轮船什么的,直接万吨起步,主战坦克必须要有,没有五对轮子你都不好意思出门和人打招呼,还有要告诉雷锋同志,别站在车后指挥倒车……”
谭燎原耍了会宝,就要触及到敏感的内容了,他倒也知道会怕,不敢讲了,冷了一会,抓抓头最后迸出一句算是结尾了。
“快去救列宁,布哈林是叛徒!”
还是组长拯救了会议陷入混乱,在大家一通发挥之后,把他身后的黑板写了一大半,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大家都谈了很好的想法,说明大家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蝴蝶来信重要不重要,当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蝴蝶这个人,他才是源源不断的宝藏,这个相信大家也十分地清楚。我今晚上之所以要临时召开这个会议,就是我在和小林,林千军的谈话中捕捉到了书法的这个灵感,觉得对我们寻找蝴蝶有较大的帮助,所以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大家都谈得很好。但是我要再次强调的是,一切关于蝴蝶可能身份的信息,无论大小,每一个细节,都是绝密中的绝密,就是在组里也不准私自谈论这个话题,如果有人胆敢走漏一丝出去,无论是谁,都是对祖国和人民最大的犯罪,我会第一个毙了他,无论他躲到哪里。”
有杀气,我感觉到了组长身上的杀气,会议室里气温都好像低了几度。
“好了,我觉得章主任的逆推法就用的很好,谭燎原的用自己的身份来代入蝴蝶的想法也很有启发,我们就是要开一个诸葛亮会,集思广益寻求突破。下面大家先来讨论一下蝴蝶自称是文科僧这个问题,大家知道我们国家从1952年开始在大学实行文理分科制度,1977年开始,在高中也开始了文理分科,蝴蝶想表述自己是学文科的学生,为什么又用的是僧人的僧字,究竟是错别字还是别有用意,大家有没有什么看法?”
沐雨尘发言说蝴蝶的语法表述表现出典型的文科生特征。
白泉益异想天开地说蝴蝶也许不是故意写错字,是不是在未来文科生在大学里找女朋友比理科生要难,所以这样写是未来流行的对自己像僧人一样的生活的一种自我讽刺。
在座的唯一的一位文科生章天桥对这种说法表示了抗议和反对,并举了古往今来、国内国外的例子进行了强有力的反驳,把在座的理工生的刚刚滋生的沾沾自喜的情绪打回了现实。但章天桥还是敏锐地从白泉益的话中找到了灵感,认为是不是蝴蝶本人没有什么女人缘。
于是,组长又在黑板上写下了腼腆、内向两个性格判断,然后各打了一个问号,再两个箭头指向一句话,不讨女孩子喜欢,再打一个疑问号。
会就是这样开下去,大家你来我往,提出问题,然后讨论,再得出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带着问号的答案,充满了不确定性,但这样的推理过程大家十分地投入,并乐此不疲。
作为当事人,我当然知道组长在大家面前说了谎,他想到的那一点没有说,甚至感觉他一时冲动要开这个会,现在却在努力地往回收节奏,但总之,这是我们组里第一次正面对寻找蝴蝶这项工作召开专题会议,会议取得了许多成果,是一次团结的大会,成功的大会,胜利的大会。
即使会议开到了凌晨,因为第二天还有工作,不得不散会,但大家还意犹未尽,但我感觉到大家都丝毫没有疲倦,组里的士气从未如此高昂,也许这才是组长的真实目的。
散会后,组长喊我帮忙收拾东西,章天桥在清点所有的文件和纸张,以便全部建档,这样会议室里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组长轻轻地对我说:
“千军,我告诉你,你只要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然后你也认真仔细思考一下,我觉得,蝴蝶可能是在我们部队或者是和部队有关的单位长大的孩子。”
我听了以后真的是吃了一惊,我知道这句话的分量,也瞬间明白了组长为什么不敢在会上和大家说了。
我叫林千军,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知道,但我不自觉地知道的越来越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