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挡流矢。
孙剑武功不弱,应该能撑得上一段时间吧?
他这么想着,便决定先解决眼前这帮棘手的敌人。
于是李沐一手甩剑成屏,一手飞刀疾出。顷刻间,对方已有几人的喉咙喷出一道鲜红的血柱。残余的孙府部众也任由李沐吸引火力,暗中逃到一边,准备从敌人的后方偷袭。
只是李沐飞刀有限,面对箭雨时间一长未免觉得吃力。
他正暗自叫苦之时,突然看到一团黑云在敌人中上下翻飞。黑云过处,便有银芒一闪,血花四溅。
不是孙府的人,这是谁?
李沐惊奇地凝眸远眺,发现那道黑云原来是个身穿黑斗篷的人。斗篷硕大,迎风翻滚,遮住了来客的脸。
李沐也无暇去计较他是谁了,立刻调转身子,飞去营救陷入重围的孙剑。
围攻孙剑的三个黑衣人都是武功高强,身法灵活,看起来应该是十二飞鹏帮的堂主。李沐只觉得孙剑当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招来什么。
但令他惊异的是,一番拼斗下来,孙剑的身上并没血迹,也就是还没有受伤,但他却摇摇欲坠,似乎有些难以支撑身体。
堂主们抓住机会,立时提起寒光凛冽的长剑,欺身上前。
李沐暗叫不好,连忙抬手,三道银芒破空而过,三个堂主生生扼住脚步,每个都哐当一声倒地。他们的背部都一致地插着一把银白的小刀。银白衬着鲜红,秀气的小刀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芒。
“孙剑!”李沐大叫一声,上前扶住无力下滑的孙剑。只见他颤抖不已的嘴唇已经发紫,面色也惨白如纸,浑身却滚烫如火,似乎是中了某种剧毒。
李沐再一搭脉,便沉下了脸,从怀里拿出解毒的丹药让他服下。
李沐再看向另一边。孙府之人已经偷袭成功,余下的敌人也被清剿了。唯独那抹黑云消隐于茫茫天际,似乎从未降下人间。
孙剑服下药丸后,虽然仍是站不起身子,但面色红润了些许,体温也下降了一些。李沐着实松了口气,却仍是满腹疑云。
那个神秘人是谁?棺材里又怎么会有人?还有,孙剑看上去没有伤口,那他又是怎么中的毒?
时间:傍晚
地点:孙府
孙府首脑都齐聚在孙剑房间,老伯更是面色阴沉地望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孙剑,厉声问道:“他是怎么中的毒?”
一旁的老伯心腹易潜龙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已经检查过棺材。是棺木上涂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孙剑碰过后就中了毒。”
孙府帐房管事陆冲低低地冷笑一声,说道:“棺材上被涂毒,看来是我们府里出了内奸呢。”说话时,他有意无意地瞥向了静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李沐。
律香川见状,便向仆役长问道:“最近有谁去过停尸房?”
仆役长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先用眼角余光瞥向了角落里的李沐,然后嗫嚅道:“除了铁成钢,就只有叶开了。”
除了一直看着孙剑的老伯,诸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李沐。
陆冲细长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皱纹也堆成了密密的一团。他往日和善的笑中却透出些阴森诡谲的气息。
“能在棺木上涂毒而不被人发现,这只有精通医理的人才能办到吧?”陆冲似乎是漫不经心说着,目光却如利电般射向李沐。
李沐一言不发,只余下一抹自嘲的微笑,浅浅的,却仿佛包含了无尽的悲哀。
可在这一触即发之刻,一个李沐认为最不该发言的人却在这时候发话了。
律香川温和地笑了笑,面向陆冲说道:“他不可能是内奸。如果他是,孙剑不会活着回来。”
老伯也淡淡道:“内奸?这世上哪有来历不明的内奸呢?他如果想做什么,应该先安排个好身份。”
陆冲面色一僵,却不接话。易潜龙友善地朝李沐一笑,又转身去看孙剑了。
李沐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弛下来,暗暗伸出的小刀也收回了袖中。
他本就不是迟钝之人,早已看出棺木上涂毒明显是针对他的。如果他不跟着孙剑一起去,孙剑此刻怕是已经死于三堂主的剑下,他自然是百口莫辩。如果他跟着孙剑一起去,孙剑死而他安然无恙,也照旧逃不出这早已洒下的罗网。
如果被算计的不是自己,他几乎要对这精心布置的毒计拍手称赞起来。
只可惜那幕后黑手怎么也不会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来,帮李沐顶住了弩箭手,让他赢得时间去搭救孙剑,也因此堵住了孙府的悠悠众口。
又过一会儿,老伯遣散众人。李沐最后一个踏出房门,却看见早早出门的陆冲正远远地望着他,面沉如水。
他向李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自己,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李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也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一个隐秘的房间后,陆冲关起门来,却是微笑着打量起李沐,再也没有刚才的疾言厉色。
李沐见到他判若两人的表现,疑惑地微蹙双眉,刚想发话,却听他说道:“你这招用得倒是极好。救了孙剑,老伯就能对你更加信任。”
这种口气怎么这么不对劲?
李沐凝目望向陆冲,只觉得他言行举止反差太大,实在古怪。
陆冲却笑得极其满意,眼角的皱纹仿佛都被那笑意抚平似的。他接着开口,炸下一道惊雷:“既然老伯已经不再怀疑你,接下来,你就该开始执行这次的任务了吧?”
李沐的双眼放空,手指几乎一颤。
这这是什么?灞频淖纯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