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是在文化和语言上存在差异,而非血统。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这是刘之纶讲的人种学、优生学,按照这位仁兄的想法,将来要按照NO单倍群的纯度来划分民族等级,纯正的汉人是一等公民,含有汉人血统的是二等公民,没有血统或血统稀薄,但愿意汉化的是三等,其余蛮夷、熟番,肯服王化的是四等,不服王化的归为不可接触者。
不过这套皇汉言论并没有得到军机处其他人的支持,因为这不仅很愚蠢,我们的技术也不支持这种检测方法——尽管二十一世纪是生物学的世纪,可那是三百多年后啊。
因此带着这帮蒙古人佯装成高贵的洋人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把脸涂黑,装成我的昆仑奴,按进口奴婢仆役报税,可是赛里斯对农机和牲畜的关税历来很高……
如果我去蓟辽,倒是能混在辎重和民夫队里入关,因为山海关并不是前线,在山海关以北,还有锦州、广宁等城,所以这关四处漏风,轻易就能被渗透,去年末不还查到一伙八旗铁骑伙同日本武士潜入北京的大案么?
于是我在草原上也没等多久,袁崇焕那边就有人来开价了,袁经略开了个价,我心里也算了个价,中间差了好几位,于是价格没谈成,我就送客了。
第二天,又有人上门了,这回开了个更高的价,高达六位数,我都纳闷了,这是坐地起价啊,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结果搞了半天,这六位数不是我给袁经略,是袁经略给我,拿钱入关,但入的不是关中、京畿,而是辽东。
换句话说,袁经略是让我带着林丹汗的人去打黄太极。
多新鲜呐,我一年给他五百万辽饷,让他全权处理鞑子,他回头就吃了九成,拿剩下的一成外包给我,都不带中间商转手的。
长生天一定会降祸惩罚你的,姓袁的你肯定夭寿,不得好死,千刀万剐。
既然东边已经无望,我只能走西边了,越往西,边墙就越不严实,守军的空饷率越高,兴许就能找到一个防备空虚的口子潜渡过去呢?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走老牛湾更合适,关外的黄河在这里穿过长城,贴着太行山脉的一支进入赛里斯北方,只要在这个附近找两个不满编的墩堡和烽火台,乘夜潜渡就完事了。
关键是动作一定要快,犹豫就会被逮,到时候上演化妆成边军的农民军大战化妆成怯薛军的锦衣卫,场面一定很尴尬。
赛里斯的边境战略并非御敌于国门之外,而是以长墙阻挡小股游牧民族带着马匹、牧群进入关内,对于大群的蒙古人,长城和少数几个墩堡只能起到传信的作用,让边军得以提早做好准备,从容部署,调动关内军队去围剿。
所以当浩浩荡荡的蒙古人踏过结冰的黄河,从老牛湾蜿蜒曲折的河道间穿过时,几处墩堡烽火连天,却没人敢追出来,甚至都没敢远远的放箭。
顺着关河继续行军,走了一天,也就两拨骑兵赶来侦查,入夜之后夜不收的人数也极少,还是穿过八柳树堡之后才碰上的。
过了八柳树堡,我兵锋一转,一路突破八角所和义井屯堡,当地的守军并不多,都只有千把人,根本不敢出战。
随着我连夜渡过忻水,姗姗来迟的边军就再也没有捉住本大汗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