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还没打空,朕已经翻身上马,冲向营寨大门,大半的锦衣卫也一并纵马跟在朕身后,所有人腋下夹着长枪一路狂奔,把沿途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暗哨干净利落的撞飞,迅速突破到大营门口。
营门戒备森严,外面还摆着两具拒马江浙湖汉北,但这东西也就能挡挡毛驴,朕一夹马肚子,上好的宝驹已经高高跃起,从营门口的拒马上空掠过。
那几个在营门口守夜的镶黄旗甲兵挥舞着长枪冲了上来,他们沉着冷静,居然趁着朕身在空中无处闪避时,枪头化为数点寒芒戳来,朕邪魅一笑,将靴子从马镫里抽出,全身骨节发出炒豆般的响声,往马背上一蹬,一级助推战马和皇帝战斗部已经在空中分离,那些长枪全都刺了个空。
在朕面前失手,后果往往都很严重,即使侥幸逃出生天,回去发棉布也会吃亏——从朕刀口下爬回去的人,缺胳膊断腿是必选项,所以余生会很省布料。
一个鹞子翻身,朕已经向后一跃,落在了拒马后头,手中马槊朝前一丢,把当首一个红甲巴牙喇的护心镜直接凿穿,尽管留了力气,长锋依然尽数没入胸膛,而腾出双手之后,朕两手抓住了那颇为沉重的拒马。
完蛋,这玩艺有点重,一时半会儿搬不开啊。
锦衣卫就跟在朕身后,他们马术不行,跳不过这必经之路上的拒马,而两侧的壕沟土墙也阻碍了行进,朕听到马蹄声已经近在咫尺,如果锦衣卫被迫下马帮忙挪开,影响夜袭事小,朕的脸面可就全无了。
毕竟这拒马才三百斤而已,要是这事传出去,天下都知道崇祯皇帝是个三百斤的东西都要卯足劲才能勉强抬起的赢弱庶子,那朕以后要怎么营造千古一帝的形象?
无奈之下,朕只得用“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一掌拍在横木上,震裂了固定拒马的铁钉,将拒马整个打散,然后将百多斤的大木高举过头,朝前抛出。
正准备给朕来两枪的巴牙喇们见到大木飞来,登时面如死灰,连避让也顾不得,最前面两人当即被砸得骨断筋折,而阵型一散,原本颇具威胁的枪阵荡然无存,在锦衣卫夹枪冲锋下土崩瓦解。
营门已经死死紧闭,两侧的简陋箭塔上,也开始有人往下射箭,不用朕吩咐,带弓的锦衣卫已经箭如连珠,射杀了好几个弓手,压制住了箭塔,另有人拿着大斧,三两下就在大门上劈开一个大口子。
然后一大捆裹在细绸里的火药包被塞进口子,不长的药线点燃之后,所有人都快步跑着往后退开,随着一声巨响,原本的木门已经消失不见,门内还躺着几个身披铁甲的巴牙喇,显然是打算等开门之后给朕一个惊喜,只是没想到门是以这种方法打开的。
呛的一声,钛钢长剑被抽出,这把神兵的铭文在火光下熠熠生辉,一面写着三刃木,另一面写着阳江刀厂,叫人半懂不懂。
朕提着长剑,对身后的锦衣卫们大喊到:“记住,不留女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