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朕这算诬告吗?
当然不是。
他们,这些大明的勋臣、文臣,确实犯了谋反罪。
谋反罪不会带来死亡,谋反罪本身就是死亡。
这些人吃的是朕的米,住的是朕的房,结果一个个上班摸鱼,弄得朕天天都要走路上朝,再这么下去,到了崇祯十七年,他们吃的回扣、收的红包,还不是便宜了李自成?
大明这棵大树就是被你们这帮蠹虫你一口我一口咬空的,老朱家OTg2NTc=的基业家大业大,也架不住蠹虫一年多似一年的吃,所谓国家养士百五十年,到头来仗义死节的就那么几个,投降到大顺皇帝乃至我大清的士人倒是如过江之鲫。
这养的都是什么白眼狼啊!
比如说李守琦,前世他总督京营时,所部士兵白日公然为盗,就在皇城南门外晃悠,他儿子李国桢就更过分了,承袭了爵位之后,连头都不给朕磕,还敢给朕脸色看,要不是朕要勋臣出力,早就想杀他们全家了。
现在也不晚,今晚就摸进前襄城伯府邸,让他们得道成仙。
比起真正执掌军政大权的文官武将,那些个世家和将门,所谓的勋臣不过是朱家摆来好看的花瓶,自土木堡之变以降,勋臣就彻底断代,除了主持祭祀,举办宴会的时候搬两个公爵出来当主持人之外,已经没有哪个勋臣提笔安天下,马上定乾坤了。
即使朕命他们担任武职,实际上也只是出于惯例,并非这些勋贵真的有什么本事,否则京营怎么会败坏成这样子?
惠安伯当然没有谋反,他既没有意愿,也没有本事谋反,吃着朝廷的俸禄,平日出去劫掠百姓,强占田地,收取好处,不比造反来得舒服?
造反是技术活,即使是李自成,也不是生下来就会造反的,而是朕的爱将们陪着他练了十几年,才把他从一个把总锻炼成大顺皇帝,这么说来他前世还欠着朕一笔培训费没给呢。
勋臣这种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废物也懂什么叫造反?怕不是连反旗都不知道怎么绣,打着明旗反大明。
锦衣卫们没等惠安伯出言自辩,就被卸掉下巴,拖出了大殿。
看着手舞足蹈,拼命抵抗的惠安伯,朕陷入了沉思。
按照市场供需关系,供过于求的时候,物价会降低。
这些勋贵手上的资产肯定不是硬通货,不说字画、古董和珠宝,肯定有大量的宅院和股份,都是不便于及时变现的不动产。
田地、银钱和粮食这样可以直接用的江浙湖汉北硬通货恐怕查抄不出多少来,若是朕真的把勋贵全抄了家,弄到一堆唐寅的字画,满仓的瓷瓶,满库的玉佩,非得把潘家园的行情砸崩不可。
要是再抄出些古书、青铜器之类,报国寺和琉璃厂的指数怕是也要遭殃。
所以朕不急于一时,先在宫中修一座恒温恒湿的仓库,等到修完了,再将这些勋贵一网打尽,抄出的器物存入仓库,慢慢发卖就是。
襄城伯的丹书铁券只是免死,可没说不能抄家,这次也不知能抄出多少银子,毕竟朕事先没通知任何人,抄家队又是当天就展开雷霆打击,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
康丝坦斯陛下的抄家功夫越来越熟稔,襄城伯又是传了七代的世家,要是累积的钱财都被朕捞到手。
啧啧啧。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朕不由得美了起来,咂吧着嘴,浑然不顾吃香。
见到朕失态了,周后又隔着衣服掐了朕一把:“皇上——臣妾,臣妾好痛——”
“梓潼,梓潼啊!老婆你醒啦!快宣太医!太医来了没有!太医,给梓潼把脉!”
本来朝会的时候是有太医在旁待命的,因为王祚远搞新政弄得民怨极大,番婆子担心哪天他被文官当庭打死——崔呈秀就惨死在东林党的天理拳之下。
今天为了塑造“搂抱着小产妻子的苦命年轻人”形象,朕为了在地上多嚎两声,争取把脸丢光,提前把御医支开了。
一个无能、懦弱且被内阁权臣篡夺了权柄的皇帝,更加符合番婆子的计划所需,唯独当今天子是昏君,底下的牛鬼蛇神才会蠢蠢欲动,朕才能轻而易举将这帮害群之马从人堆里择出来。
皇上是昏君,除了说“是,次辅”之外别无它用,才能更加方便的推行新政,所有的压力都由内阁承担,朕反而能置身事外。
当太医提着药箱赶到时,槐宗陛下正满手血污,搂抱着皇后,吓得赶忙跑过来,跪坐在地,也不避嫌,直接伸手搭在周后手腕上。
朕透过周后的背脊,将天理拳劲悄悄渡让过去,太医神色大变:“不好!皇上,皇后的脉象,臣行医三十年来,从未见过,这,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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