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们都是朕买来的孤儿,吃过苦,现在不愁吃穿,更是死命读书,倒是将这些雕虫小技学得烂熟。
毕竟学得不好的编入少年士官班,每顿饭两菜一汤,学得好的编入少年军官班,每顿饭四菜一汤,至少两个硬菜,还有其他许多区别,是以所有孩子都卯足了劲读书。
每半年大考一次,各个军官班的倒数三名会在次月被赶去士官班,士官班的前三位则会被拔擢去军官班,更是让他们小小年纪就懂得了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枯。
至于各军官班的前三名,在大考之后会由朱寿大善人颁发作为纪念的短剑。
这批短剑甚至不用朕出钱,刘之纶的刀剑作坊愿意赞助,据说是日耳曼水师的样式。
简直胡说八道,朕见过正儿八经的日耳曼人,他们的剑哪里是这个怪样,再说了日耳曼人都信拜上帝教,哪会在剑格上画个佛光万字?
像这样的书院拢共还有四处,分散在京城各处,里头豢养着八百多五六岁到十一二岁的孩童,不仅有男孩,还有女孩,将来训练成军医和事务官也使得,这两行当毋须力气。女孩要少些,这样挑选的余地便大了,朕当然是按容资秀丽,聪慧懂事的标准来挑的,番婆子问朕为什么,这他妈不是废话吗,朕这里又不是善堂,难道挑蠢笨的?
小孩好养活,每月钱把银子就能养活,但朕按富贵人家的标准来养,八百多小孩每月光生活费就要吃掉近千两,加上先生、教官和照顾他们的佣人开支,每月轻轻松松两三千银子就出去了,大孩子还要练习弓马、火铳,更是花钱如流水。
不过这钱花得值!这些孩子才来一年,就已经脱胎换骨,看不出先前小叫花般的可怜模样,各个精神焕发,举手投足别有一番自信,走起路来都带风。
比方说此时窗外,一个腰间捆着短剑的大孩子正在训斥一群幼童:“上楼梯,要两步并作一步!重来!”
稚嫩的童声回应道:“是!”
“重来!”
“是!”
大孩子很是不满,面目狰狞,青筋直冒地吼道:“听你们那软弱的语气,你们是士官生吧!要知耻啊!知耻!所有人去跑圈,跑够二十圈才准吃饭!”
一帮这个月刚买来的新生正在二年级生的带领下,从一栋教学楼上跑下来,迅速排成严整的长队一边跑一边唱着歌儿:“死练活训像条狗,被人骂不能汪汪叫,像条狗,真好笑,被人骂不能汪汪叫,像条狗,真好笑……”
歌声远去,只剩下跟着朕来的几个锦衣卫大眼瞪小眼,把不过十岁的顽劣孩童练成好似一人的行伍,就是许多武将都没这本事。
朕唤来这处书院的负责人员:“现在的训练都是按朕给的操典来的吗?”
负责人原本是个锦衣卫千户,因为知道朕每隔两三天就要巡视书院,知道这是极重要的活计,完全不觉得这是苦差事:“是的,皇……掌柜。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晚上一个时辰,四书五经、算学、兵事,都是各班轮流排课,每个月歇半天,给他们松松筋骨……陛下料事如神,对照组一天都不歇,到底没实验组学得好。”
对照组?这一共才二十个班吧,样本数够吗?
朕不由皱起眉头:“人数还是少了些,孤儿还在买吗?”
千户拱手道:“掌柜,所有新买的孤儿都是先送到咱们书院,您刚刚看到的那个班,就是上月刚刚买的,正在做队列训练。”
“朕记得买了不止一批吧。”
千户哪里知道番婆子的心有多细,对忠嗣书院的帐目熟知到每个鸡蛋,他赶紧回道:“这月也有一个班,粘竿处刚刚弄干净送来,这两天正在规训,您知道的,这个书院先生和校尉不够,都是大孩子帮着教……”
这是在问朕要预算啊。
然而前辈带晚辈,本来就是在锻炼那些大孩子的能力,难道朕让值日生打扫卫生,是为了省那几个扫洒的工钱?
“带朕去看,朕还没见过这儿的孩子怎么打杀威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