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发展,我赶忙命其打住:“唉,造反怎么了,君不问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嘛,如果这件事办好了,过一阵子我打点关系,给你们封个伯爵当当。”
刘之纶浑然没发觉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么大逆不道,也没注意王祚远的险恶用心,大大咧咧的拿胳膊肘捅了捅次辅:“听到没,伯爵诶。”
赛里斯的宰相被气得两眼翻白。
我敲了敲琉璃高脚杯——这是我入股的燕京红酒株式会社的拳头产品之一,我的宫廷伯爵们纷纷停止了无谓的闲聊,转过头看着他们的皇帝。
“众位爱卿,朕即位以来,位置坐的就不稳,皇考荣登大宝不过一月,便御龙宾天,皇兄御极七载,就为魏阉所害,朕以藩王嗣大统,祖宗河山交到朕手上,早已山河破碎,朕苦思冥想,却苦于救国无门。只要诸位替我保住祖宗江山,黎民百姓,加官进爵本是应有之意,奈何朝中多是结党徇私之徒,碌碌无能之辈,诸位虽素有才干,终究独木难支,所以朕决定。”
所有人都静下来,听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朕决定裁撤漕运。”
原本大气都不敢出的王祚远坐回位置上:“嗨,我还当您打算去宣抚镇,躲开朝中的文官勋贵,自己大干一场呢,原来是想对付漕帮啊。”
我叼起筷子,毫无形象的在嘴里一吸:“刺溜溜,怎么,你对我的计划有什么想法吗?”
王祚远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老油条样子:“呵呵,微臣可不敢有想法,老大你要是不放弃这个想法,对盘根错节的运河漕帮动手,只怕不出三天,福王就要灵前即位喽。”
宋献策唱了句无量玛丽亚菩萨,给自己满上酒:“这漕工百万,下有罗教青帮的徒子徒孙,中有各个税关闸口的世袭吏员,上有漕运总督和各省大佬,老大,你要动漕运,等于是要和半个中国掰腕子啊,这哪扳得过?”
刘之纶不解,直接问道:“之前不是你们说的,漕运一年浪费的粮食有八百万石吗?要是我们用海运输送这些漕粮,哪怕只省下一半粮食,运到北京也能变卖成五六百万两现银,等于凭空多出一笔辽饷多安逸,打死黄太极这龟儿子。不过我记得青帮得到清朝中期,这年头只有白莲教和罗教,老宋你搞撒子,这说出去,我们是穿越者不就漏黄了?”
喂喂,你在说什么呀,是赛里斯方言吗?
牧首宋献策神神叨叨的掐指一算:“撼山易,撼既得利益者难,你要真从漕帮嘴里抢肉,就不怕明年从黄河大堤里挖出个独眼石人吗?”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哈,你说起这个,我险些忘了,粘竿处有两个从内官监调去的公公,他们是专门雕刻石狮子、屋脊跑兽的,这次一并带去山东,具体是从黄河大堤里挖出美杜莎,还是青眼白龙,你们给我个惊喜就行。”
王祚远试探道:“那漕运呢?”
虽说我对赛里斯的社会改造有着完整庞大的计划,漕运也是迟早要动,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有什么可说的?
于是我装作无可奈何的回答道:“撼山易,撼土豪劣绅难啊,我还没疯到和几个省的地头蛇硬碰硬。奥斯曼的苏丹手里有耶尼切里捏着,可以无视地方的反对,强推改革,我就这么点人,军粮还仰仗漕运呢,要是沿河各省反了,能有几分胜算?算了吧,早些休息,这两天尽快把你们的人凑齐,老宋,你带队。”
宋献策用迷蒙的眼神看着我:“我带队?”
“这次造反要装成白莲教起义,没人比你更合适了,你看另外仨,根本不信鬼神之说,怎么指望他们去鼓动信众?你就不同了,短短半年,就在北京拯救了几千只主的羔羊,这还是为了不惊扰到儒生,免得友商惊诧。”
宋献策赶忙推脱:“不行啊,我去了山东,那北京教区怎么办?”
我一拍胸脯,大猪蹄子的腱子肉敲得咚咚响:“这不是有我吗?”
“您?”
食指和中指伸出,中指微微弯曲,与食指交叉,拇指放低后与无名指、小指触碰,我用这个手势划了个十字圣号:“因爷火花、及移鼠、及凉风之名,阿门。”
别忘了,我们家十八辈祖宗都信正教,怎么着都比你这半路出家改信的道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