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人吃马嚼的,统统抢走,装到车上运回摩里亚,拿不走的一把火全烧了。
大军一路竖壁清野,身后留下一条条冲天的烟柱,焚毁的农庄旁,士兵们正在把抢来的猪羊宰杀,就着火制成熏肉。
墨伽拉的镇长见到大军压境,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就派了四五个人骑着马出城要求谈判。
朕是什么身份,镇长不过是个里正、乡长般的人物,连正九品都没有,接见他岂不是掉份?便让巴西尔代朕接待,只要对方交出城里所有的粮食,朕就担保墨伽拉不被劫掠。
但镇长说什么都不肯,扬言称若是交出了粮食,城中许多人都要饿死,这种鬼话东林党和朕说过几千次了,怎会再信?朕大怒之下,趁着围子里的人没反应过来,直接领着兵撞开大门,杀了进去。
城破之后,朕带着兵挨家挨户搜查私藏的财货,果然搜出许多粮食,墨伽拉富庶得很,这滨海的市镇又有两个商港,来自外地的粮食很轻易就能运进来,怎么可能缺粮?
原本朕只听带路党说,墨伽拉出产羊毛,没想到打进城里,才发现这镇上也有马市。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公民们,商人们,你们的财产被朝廷紧急征收了,给你们写两张军用手票,等战后来摩里亚领赔偿金。
看到朕抢了几百头大牲口,许多商人哭的呼天抢地,巴西尔于心不忍,偷偷问朕:“巴塞丽莎,咱们这样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朕摸着刚抢来的一匹牯牛,让人把它套到同样是刚抢来的车上:“还是有区别的,强盗是直接抢,朕好歹还给点大明宝钞……眼下虽然不值钱,过几百年都是古董。”
“……”
“而且朕比太祖爷爷强的地方在于,你若是真的拿这些钱去摩里亚,朕会按票面价格十分之一给你钱。”
“……”
“再说,就算朕不抢他们,穆拉德来了,这些商人一样保不住他们的财产,农民也会被饱掠一空,就连人都要抢去军中,给大军干苦役,甚是野蛮。好了,把这些商人都捆起来,明天一早随车队一并押回摩里亚,给朕砸石头筛沙子,修城墙用得上。”
“强,强盗啊!”
你说对喽,但凡国家要富强,就得对外扩张,对内压迫,唯有最不要脸的强盗,才能成为列强,想要不亡国灭种,就不能要脸。
死道友不死贫道。
至于农民,朕所过的村子里自耕农都是少数,大多穷人都是拉丁贵族老爷的包衣奴才,烧的都是地主们的地,抢的都是领主们的粮,牵的都是骑士们的马,有民怨也是老爷们的怨。所以朕在各个村庄把火一放,再告诉农奴、佃农说摩里亚正在招卫所兵,去了就分地,这些农民不仅不恨朕,反而收拾了本就不多的财产,扶老携幼的跟着朕派出的车队迁往摩里亚。
有些贵族和抬旗的奴才想负隅顽抗,朕自然也不会客气,先是大炮轰,大炮轰完骑兵冲,骑兵冲完大炮轰,几回下来,朕的车鸾上插满了首级,甚是威风,之后再去竖壁清野便轻松了许多。
误伤自然有,但哪座庙里没几个冤死的鬼?就是阴司收人都会出差错,你看朕都死过一回了还在为祸人间,仙班老爷办事都不靠谱,朕不过肉体凡胎,哪有可能不犯错。
本来今晚还想好好歇息的,没想到墨伽拉一鼓而下,朕也没客气,把营地搬入镇中,占了各家的民房当营寨,让士兵们在屋檐底下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早,镇外就来了人,原来朕在墨伽拉动员战时经济的壮举已经连夜被传到了雅典城,雅典公爵安东尼奥赶忙派人来求和。
使臣骑马来到木墙下,冲着城里大喊道:“并肩子,可是江字万儿的?”
朕走出倒塌的门楼,策马走到近前,依照汉人的礼节问他:“芽儿,安了根?”
你小子吃了吗?
使臣赶忙跳下马:“捏子攒,走得急,未曾打尖,临走吃了两番张子。”
没吃呢,就出发时吃了两张饼。
他屁颠屁颠跑到朕面前,拱手道:“我家瓢把遣我来,求江字万儿的爷爷绕过雅典,烦请巴塞丽莎灯笼扯高些,我们这是个黄草窑子!若不然,进来是条子扫,片子咬!”
雅典没钱,咱们就烂命一条,你敢来我便和你玩命。
朕笑道:“合字上的朋友,你家多少老瓜,朕会不知道?朕也是黑海这条线上剪镖的老手了,你家盘子朕也踩了,红货可不少,谁叫你家托线孙不灵?还能怪贼惦记?”
你家有没有钱轮得到你自己说?朕在黑海抢了那么多年,经验丰富,又探过虚实,钱可不少,这一路杀进来护卫菜得像鸡,不抢你抢谁。
“并肩子,雅典可是总瓢把子穆拉德大当家罩着,你走雅典的货,不怕穆拉德的鹰爪孙来捉你?”
你不怕穆拉德的官军来剿匪吗?
娘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穆拉德这沐猴而冠的也有脸自称官军?
朕怒道:“你当朕是个强人,朕却有翅子顶罗!你再胡说信不信朕清了你?这雅典朕还要定了!”
朕才是朝廷经制的天兵,再瞎说朕就杀了你,犁庭扫穴!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