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让你的麾下把弹药火药拿出来,庞大海!你带着第八哨第九哨沿着墙向北,就给老子放冷枪狙他丫的!田涛,你小子啥也不用管,带着你的兵马给老子烧!剩下的,跟着老子直奔他皇太极中军!”
皇太极以为毛珏疯了,可他却是再清醒不过了,虽然不知道建奴还剩下多少人,可他两千五六兵马全都是亲兵,敢打!而且打的是夜战。
这就不是看谁兵多,谁的组织能力更强,谁就能赢!在毛珏的呼喊声中,拿着火把的田涛游击部队沾着做饭用的油,还有直接从建奴那儿翻出来火油四处乱泼着,熊熊大火立马烧红了半边天,不少毫无准备的建奴兵丁身上燃烧着火,惨叫着从帐篷里跑出来,本来训练有素的八旗军,在这等条件下,也开始混乱了。
带着人马横冲直撞,毛珏也不管身旁的乱兵,只管一个劲儿的向前赶,不长眼睛挡在前面的八旗兵就倒霉了,刺刀见红,满心都是拼命,端着燧发枪,那些亲兵是红着眼睛不要命的往前扎,缺乏组织反抗的建奴一波跟着一波向后溃散。
杀了半天,一处火光下,看着那有气无力耷拉着的旗帜,毛珏禁不住嘿嘿一笑,难怪这么顺,老熟人!正蓝旗!
第一处壕沟间距不过一百来米横向着大火烧过去,犹如一条火龙那样,可那头毛珏是很快抵达了第二道关卡,这一次,刚刚十几个亲兵冲上去,立马却被壕沟缺口上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中。
这次也是见到正主了,那金灿灿的正黄旗高挂在后头,一个个披着黄金棉甲的大汗亲麾吆喝着搭弓引箭,压的人抬不起头来,而且左右两段,从远处杀过来的骑兵与重甲步兵分两队向左右两肋嚎叫者冲了过来。
“将爷您只管往前撞,左面的交给老田了!”
这时候,田涛居然站了出来,一把狼牙枪被他高举,回身对着他的亲兵亢奋的大吼着。
“弟兄们,十一年前,柳条沟,咱们跑了!把家丢给了建奴!可今天,能让将爷宰了建奴的头头,老子死又如何?跟老子冲,干了他们!”
从未发现,这个自私的游击将军,居然还有如此骁勇的一幕,一马当先,他的一杆狼牙枪居然架住了狭窄军营过道中,几十个建奴兵的长枪,而且还挑着他们向后压了过去,将是兵的胆,主将骁勇,那些个田家亲兵也是跟不要命了那样,端着刺刀疯子那样冲进人群里,哪怕自己被建奴的长枪炸扎了个对穿,也要把刺刀投出去,换一个。
“他娘的,让姓田的个无名小卒给抢个先!弟兄们,咱们是什么?西大营!毛帅手头的精锐!还愣着干什么,干了他们!”
右面,孔有德还不愿意了,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是后世满清的忠实走狗靖南王的模样,一把大刀片子轮过去,咆哮着冲杀过来的正黄旗骑兵前一排四个全都在惊骇的惨叫中倾倒下来,马蹄子断口津津流淌着殷红的鲜血,这老小子酒喝的足,胆气却也是十足,连看都没看那些骑士,一把大刀左劈右砍,就好像关公在世那样,居然是徒步杀进了骑兵群中。
恍惚间,毛珏似乎看到了传说中岳家军的郾城大战,上砍骑兵,下砍马腿,这就是泱泱华夏的勇士!
不过旋即,他还是把眉头放在了密密麻麻站满建奴的缺口上,他的兵团人少,要想胜利,就得一直冲下去,这要是被堵在这个,建奴四面八方的援兵一来迟早要被围死在这段壕沟处。
眼看着喊杀声愈发的响亮,墙上墙下,火枪与弓箭激烈的对射着,面前的箭杆甚至都扎成芦苇荡了,一咬牙,毛珏也是大吼起来。
“文孟!别他娘的撞死了,跟老子上!”
“刀牌手,走!”
抢过一面盾牌,毛珏自己居然是先冲出去,看的文孟魂儿差不点没吓掉了,拎着面盾牌也是慌里慌张钻出那片用建奴帐篷,大车来组成的掩护阵地,跑了两步才想起回头骂人来。
“都他娘的愣着干嘛?上!”
这可真叫箭如雨下,顶着块盾牌往前跑,毛珏就感觉自己手都要麻了,不知道多少箭头扎在自己的盾牌上,冷不等身旁一声惨叫,一个亲兵牌手腿上中了一箭,踉跄到底,瞬间他后背上就插满了箭矢壕沟边军营到缺口土墙不过二十来米,对毛珏来说,却仿佛几个世纪样漫长,终于,在他喘着粗气中,人狠狠地撞在了墙面上。
紧跟着他,文孟,还有那些牌手们。
头顶上,又是传开咣咣的箭头砸向包铁木盾的声音,猛地把左轮掏了出来,对着文孟点了点头,后者立马心领神会,晃着左轮比划了个手势,一波箭矢射过,头顶上那些正黄旗箭手一部分退回,一部分拎箭露头那一瞬间,整齐的盾牌阵拉开了,五十多把左轮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们的脑袋,只听那噼噼啪啪的枪声响成了一串,土墙上,建奴弓箭手跟下饺子一样掉落下来。
下一秒,两块盾牌撑着自己,借着文孟这股子蛮劲儿,毛珏整个人飞上了土墙,入眼处,那些拿着弓箭惊骇的正黄旗辫子兵有的还在机械的拉弓,有的还在看着热闹,也不敢装叉,毛珏是一个懒驴打滚轱辘到人群中,旋即双手左轮喷涂着毒火,枪火飞溅,光影暗淡,血像泉水那样喷出来。
咯吱~
挡着壕沟缺口的栅栏桥被猛地放下,僵持许久的铁义兵团高举着带血的刺刀,欢呼着冲进了第二道壕沟范围,墙头上,毛珏自己也是吐了口血,随手把一支扎到他肚子上的箭箭杆给掰折了。
疼的要命,也不知道扎了多深,不过战场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要是还在那个船厂,毛珏估计自己都得瘫了,可是如今,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忍受。
“我的小祖宗,您老冲那么靠前干嘛?”
文孟也没好到哪儿去,积累的搏杀中一刀砍在他肩膀头子上,棉甲都砍破了,后背也扎了两根羽箭,可他根没事人似得,倒是先急急匆匆跑来关心自己。
艰难地位咧嘴一笑,毛珏旋即扶着一根大枪站起来,也没搭理他顺着土墙就跳了下去,弄得文孟呜呼一声,一面装填着手枪,一面也是赶紧跟在了后头。
轰的一声巨响,远处,又是一出火药桶被点燃,炸出了个缤纷的火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