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凡无奈,你这都问了多少遍了?翻了个身子,让出一片地方:“睡觉。”
“你还没说呢,你真是我哥?”
“如假包换,我就是你哥,再不睡觉,吵醒了母亲,小心她又打你。”
平安满脸不在乎,踢了踢盖在身上的被子,嘟了嘴:“以前娘亲说过,有个哥哥,但死了,那你又是谁?肯定是妖怪变的。”
易凡脸一黑,张开大嘴,低吼了声:“我是妖怪,我要吃了你啊。”
平安吓得尖叫,把被子捂住头:“不要吃我,我不好吃,肉少还酸。”
“好了好了,别闹了,不早了,睡觉吧。”
“嗯,那你明天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
……
月上中天,平安睡姿不老实,八爪鱼一样,抱着易凡留着口水。
易凡摇摇头,轻轻把她放平,盖上被子,拿起重剑,然后走出屋子。
月亮很圆,不远的水井静悄悄,但人儿不见踪迹。
“红莲,你还好么?”
易凡吐了口气,关上家门,大脚一迈就上了街,片刻后就到了一处府邸。
陈府。
外面没有挂灯笼,十几年来,大门也没有多大变化,上前敲了敲,里面立即狗叫。
不一会,‘吱呀’一声,小阁打开,门房稀松着眼皮:“谁呀?”
忽地,眼前一黑,一个巨大的身影遮住视线,吓得浑身一抖,‘妈耶’怪叫一声,拔腿就跑。
半响后,陈府嘈杂声响起,门房领着十几个仆人过来:“快快,外面有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大的个子,怕不是有几丈高,好生可怕。”
“烂牙叔,你就胡扯吧,哪有东西几丈高?”
“是啊,大半夜的把大家叫过来。”
门房气急,跺跺脚:“你们这些后生,是没见过世面,跟你们讲,十几年前,咱们陈府就闹过妖。”
“闹妖?我怎么不知道。”
“对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十几年前,都没听说过啊。”
忽地,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眼睛一转,赶紧岔开话题:“哎呀,快过去,别让它跑了。”
说着,打开大门,就见一个巨大的身子站在门口,十几个人吓得倒退几步。
这人虽然没有几丈高,但七尺多的身子,也是吓人的很,这般壮士,怕是一头牛都能打死吧?
易凡看了他们一眼,尤其是这个门房,狠狠瞪了一眼,旋即拱手道:“还望诸位给陈老爷通报一声,侄儿易凡回来了,再此求见。”
“是你?”
门房愕然,却是认出了易凡,面色一变,赶紧道:“易壮士,请进请进,我这就去通报老爷。”
说完,拔腿就走,留下十几个满脸糊涂的仆人,搞不清状况,陈老爷什么时候多了个侄子?
片刻不到,陈老爷衣衫不整,鞋子掉了一只,带着管家跑过来,见了易凡,惊喜道:“易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易凡看了他一眼,十几年未见,皱纹多了许多,头上白发苍苍,身子骨拘偻了些。
他却是知道,这十几年来,陈老爷一直没有断过对易家的帮助,如若不是这般,二老日子过得更苦一些。
想到自己离开德新县时,所做的种种,不由叹了口气,深深作稽:“易凡,拜见叔父。”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老爷一把抓住易凡的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长壮士了,人也精神了,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你不会死在外面。”
“走走,咱们客厅说话。”
到了客厅,丫鬟送上茶水,两人坐定,易凡再次拜道:“这些年,侄儿一直未归,多谢叔父照顾我父母。”
“你我叔侄,何必说这些?”
陈老爷摆摆手,叹了口气:“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倒是难为你了。”
顿了顿,抬眼看着易凡:“既然回来,就不要走了,至于河神那,老朽去说,毕竟十几年过去,再大的恩怨,也平息了。”
易凡微微点头:“叔父,侄儿此次来,正是要和你说这件事,我想请河神,放了红莲,还请您传个信。”
“这……”
陈老爷为难:“老朽倒是有些脸面,这些年和他相处也算不错,但要他放了红莲,怕是会不应。”
毕竟红莲盗宝在先,易凡掘河在后,更是捣毁神庙,差点动摇神灵根基,要不是渠水河河神乃一方善神,怕是要不死不休。
易凡知道此事强人所难,陈老爷不过一凡人,再大的面子,在河神面前,也抵不过神灵威严。
他也不指望陈老爷,只是想让他传个信,免得一见面,就产生误会。
以他现在的实力,却是不惧渠水河河神,但这些年他也想通了,自己所作所为到底多么可恶。
但哪怕再重来一次,他也会这般做,但现在回来,却不再想以武力解决。
“罢了罢了,老朽说上一番就是,但成不成,却要看他了。”
见易凡一脸决然,陈老爷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