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越来越癫狂,如今宁王还在京城外驻扎,全靠荣太后使计拖延时间。
无非是靠着宁王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背负弑君的罪名罢了。
只是,再长的路,也要有尽头的。
陆方海如是说。
他嘱咐杜文秀这段日子务必要小心行事,凡事必定谨小慎微,思虑再三。
便是有一丝不对,哪怕获利再多,也不能做。
不知为何,杜文秀总觉得陆方海的信中总有未尽之意,却不方便诉诸于纸上。
不过,他既叮嘱,杜文秀便认真记下便是。
当下表示回屋写信,请袁掌柜稍等片刻。
袁掌柜似有不便,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信是少东家自京城带来,并未说要等杜娘子回信。”
杜文秀不禁讶然。
原先都是等着自己写回信,好让陆方海安心,今日为何——
转念一想,或许与陆方海最后的叮嘱有关。
便笑着点了点头,又留袁掌柜吃饭。
袁掌柜嘿嘿一笑,道:“我们少东家主要是想让我问问,安娘子喜食什么口味的饭菜,下次叫厨子做了送来。”
这下,连正在喝水的阿洛都忍不住喷了老远,若不是转头及时,只怕袁掌柜的老脸上这会儿已是狼狈不堪。
袁掌柜尴尬笑了两声,却还不动身,等着月娘答复。
月娘的脸上红了又白,往日十分爽利的人这会子竟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对。
一扭身儿便又回了屋,躲在里间不肯出来。
“我们家人都饮食清淡,不喜重油重盐。”还是杜文秀出言与之解了围。
袁掌柜得了确切的答复,笑呵呵的打阿洛手中接过食盒,里面放了几张阿洛才烙的饼。
谢过阿洛与杜文秀,袁掌柜一路哼着小调儿回去了。
“我看这池少东家对你实在上心,不妨考虑考虑?”杜文秀试探着问道。
月娘横了她一眼,嘟囔道:“食不言,寝不语,在饭桌上,哪里来的这般多话。”
杜文秀浅浅笑着,夹了一筷子红烧肉与月娘。
“我是不知,什么时候这红烧肉在大酒楼里头,也算是时兴新菜了,还特特做来与我们尝尝。”
“别人我是不管,这池少东家的情,我自是领了的。”杜文秀调笑道。
“哎呀,我的心,你又不是不知,又何必这般......”月娘脸色一暗,轻声道。
杜文秀知道又是戳到了她心中痛处,忙住了口,只劝她多吃菜。
说来也怪,那池令华自让袁掌柜送了信与菜,后边儿竟再也不曾露面。
直教杜文秀疑惑,是不是自己猜测错了?
又觉得不可能,明明当日还问月娘的饮食喜好,若是无心,那就是有意调戏了。
做为成熟的商人,这种错是万万不能犯的。
杜文秀确定,这池令华对月娘的心思,自己决计没有猜错。
只是为何没有了后续,或许还有其它缘故也说不得。
一日,月娘与杜文婵自工坊回来,面色微微有些不悦。
两人进了家门,自顾自换了衣裳,接过阿洛递来的茶水,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们俩,吵架了?”杜文秀不免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