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客套的话平时说太多,今天我想说说心里话。我知道大家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突然要和马冬梅结婚,冬梅,我想你也一定很好奇吧?”
马冬梅脸上的微笑下暗含着几分忐忑,生怕夏洛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忍不住抬手握住他的胳膊。
夏洛察觉了她的紧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然后才继续对现场宾客们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和冬梅的老同学好朋友,对于我们俩的事情也都比较清楚,我们这段孽缘持续了二十年,我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直到我做了一个梦。”
做梦?这话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张晋微微一愣,脑海中倒是闪过了一个猜测。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我们真的结婚了,但日子过得并不幸福。我并没有成为什么大明星,只是一个成天踹怀着音乐梦想却永远不知道努力上进的窝囊废。
我成天喝大酒惹她生气,我们俩就挤在一个四十平的小屋子里,每个周二的晚上停水,一用微波炉就断电,每次上完厕所,都得掀开马桶盖手动上水。
一到冬天我就犯胃病,她就把手搓热了给我暖胃。
有一次我掉井里把门牙磕掉了,她就守在旁边陪着我,一边陪我一边嗑瓜子,把我烦的。谁知道,最后她嗑出来的瓜子仁都是给我吃的。
她为了让我戒烟,把家里所有打火机都藏在暖气片后面,后来打火机被烤炸了,暖气水崩得到处都是,她吓得躲在我怀里哭。那天晚上,我们俩就像落汤鸡一样,收拾了一整夜。
我还记得梦里冬梅给我第一次做饭,做的就是茴香打卤面,她说茴香的味道能让我在将来厌倦她的时候多去回想她的好。”
夏洛拿着话筒用一种十分平常的语气述说着自己梦里的经历,但说着说着却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触动,语言细末里透露出的细腻情感,让在场的宾客们听了无不心中感动!
这个平常的普通夫妻生活琐事,看着毫不稀奇,却有着最令人感动的带着岁月的温情。
“十年了,从平凡的追梦少年,到一事无成的废宅中年。梦里,冬梅陪伴了那样一无是处的我,度过整整十年时光,陪我走过所有的低谷,我都没有能实现对她的承诺,哪怕是最简单的承诺,然后……梦醒了!”
夏洛环顾了现场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身旁身披婚纱,泪眼朦胧的马冬梅脸上。
“从一九九八年到现在二零零九年,十一年过去了。我和梦里的经历截然不同,我登上了很高的山巅,我看过很多地方的日出日落。我唯一想和梦里一样的,就是希望你还能继续陪在我身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乃至一辈子。”
平淡、温情的表白,惹得原本就泪眼婆娑的马冬梅瞬间流下两行感动的泪水!
现场的宾客们也都被这一幕所深深感动了!
“我从来没想过夏洛居然还有这么真挚又深情的一面。”
“看来夏洛是真心喜欢马冬梅的,他们结婚真是很般配呀!”
台上,夏洛抬手给马冬梅擦拭脸上的眼泪,开玩笑道:“哭啥,别哭了,以后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马冬梅破涕为笑道:“有你在肯定不会,以后我肯定只会开心不会哭。”
“那你完了,我最擅长把人气哭,梦里你可是被我气哭过许多回。”夏洛一本正经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抬头朝张晋这边喊道,“我的话说完了,张晋,来吧,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我怎么没听说过?”秋雅十分好奇地问道。
“夏洛要我在他婚礼上也送一首歌,说是礼尚往来。”张晋笑着解释。
“那你准备好了吗?”
“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张晋说着就朝台上走去。
夏洛迎上来对他说道:“我也不要求你今天送的歌能和我当年在你们婚礼上送的歌一样,但至少不能差太多!”
张晋抬手拍拍对方的肩膀:“这首歌临时为你和冬梅准备的,就冲你刚才说要让冬梅陪你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辈子的话。”
“是吗?”夏洛半信半疑,“这首歌叫什么?”
“往后余生。”
“往后余生?这名字听起来挺悲伤的,你确定这是适合在婚礼上唱的歌?”夏洛怀疑道。
“当然合适,不然我总不能在你结婚典礼上当众破坏气氛吧?”张晋笑着说道,在钢琴前坐下,抬手试了试音。
夏洛看向秋雅:“要不你来帮他伴奏?”
张晋却摆手道:“不用,很简单的一个伴奏,而且她没谱怎么弹,我自弹自唱就行了。”
说完,他抬起手开始弹奏,空灵的钢琴声渐渐响起,轻柔的舒缓的前奏,区别于民谣吉他那份独特的亲切文艺感。
“在没风的地方找太阳
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阳
人事纷纷你总太天真
往后余生我只要你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
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
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
目光所至也是你
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
想大声告诉你我为你着迷
往事匆匆你总会被感动
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
这是一首不怎么难唱的歌曲,没有复杂的技巧和高音、转音,有技巧能唱得好听,有感情也能唱得好听。
张晋的唱功没有夏洛那样好,不过也让不少人听得沉浸在了歌声中。
歌词和旋律非常的抓人,能触动到听众内心的朴素情感,属于平凡人的普通爱情和誓言。
张晋唱完之后,夏洛立马上前抓住他,神色无比认真道:“这首歌我要了,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考虑!”
“没什么条件,本来就是送给你们的歌,说好礼尚往来的嘛!”张晋说道。
“好兄弟,老同学!”夏洛大喜过望,“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再惦记你老婆了!”
“……”张晋无语,“你能不能别对着话筒说这种话,全场的人都听见了。”
“啊这……”夏洛尴尬地回头看向台下的宾客们,回过头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心中暗骂: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