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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受趁着苏全忠还没挣脱的机会,立即道:“朝歌新定,凤凰山又有祥瑞,孤欲往凤凰山一行,祭祀先祖。”
祭祖?
商容若有所思,他曾掌管礼乐,深知祭祖的套路。
祭祖很容易让人想到祭天,而祭天与纣王此前的天命之论相驳。
这是不是说明,纣王态度缓和,想以祭祖暂退一步?
之前的逆天之言,其实都是为了让叛贼露出马脚,并非真心实意?
这是一种对诸侯的示好?
商容觉得,应该是这样。
其他大臣以及整军完毕前来上朝的诸侯,也都是这样想的。
只有子受不是这么想。
如果不这么说,你们会让我去凤凰山?
如果让你们知道我决定去凤凰山是为了称自己“德兼三皇、功盖五帝”,特意创“皇帝”一词代替大王成为正式称号,肯定会力劝。
子受知道自己的功绩,顶多就是平了两次叛乱,这算什么?
还能比武丁大?
还能比成汤大?
如果来一手以“封”祭祖先,以“禅”祭万民的封禅,自号皇帝,有哪个能服?
肯定都觉得他膨胀了。
然后紧接着就是水淹陈塘关。
昨天不淹,前天不淹,非要你纣王称皇帝,来到陈塘关之后才淹,这算什么?
天谴啊!
大逆不道啊!
然后罪己诏减轻民怨,保证自身安全,混过到结算时间,轻松收割一大波昏庸值。
“大王圣明!”
........
子胥余,和比干一样是帝乙的弟弟,宗室。
封地在箕,和子干封地在比所以叫比干一样,人们多称他为箕子。
至于子启为什么叫子启,而不是微子,是因为这个阶段他还没被封到微。
箕子老了,尤其是最近发生的叛乱,更让他心力憔悴。
子启和比干,这两个素有贤名的王室,怎么会造反呢?
可他们真的造反了。
想到情同手足的比干,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子启,箕子觉得很累。
幸好当今纣王圣明,没有追究比干,不过他们终究是做了错事,箕子觉得该避避嫌,所以这几天都以身体抱恙为由,没有上朝。
正在他卧床休息时,忽然有宫中的寺人来报。
诏令传完,箕子拜下,身子摇摇晃晃的。
太仁慈了。
纣王太宽厚了。
诏令他前往凤凰山,布置祭祖一事。
祭祖,只是普通的祭祖吗?
并不是,宗室对王权发起挑战,罪过实在太大了,而在平叛之后的祭祖,意义非凡。
纣王是在替王兄、王叔,向先祖告罪啊!
箕子眼眶都湿润了,纣王竟然是这样的仁君,哪怕到了这种地步,也不曾忘记血脉亲情。
他颤巍巍的回到房间,缓了很久,才让仆人扶着自己出门。
既然接下了布置祭祖的任务,他就要做到最好,这样的君王配得上最高规格的祭祖。
没有任何犹豫,第一时间便拖着年迈的身体远行。
汽车人,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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