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嘀咕道。
紫苏见他心神不宁,丢了魂儿似的,也不愿与他多说,“世子爷没事,我们就走了。”
她躬身告退,上了马车。
“等等!”顾青山目光灼灼盯着马车,“景佑呢?今日没听说王家或崔家的车来接他?”
“回世子爷,今日学堂休沐,小少爷跟着少夫人一起去春日宴。”紫苏不情不愿道。
果然如此!
顾青山脸上一喜,“明礼,你既带着景佑,不如把淮儿也带上吧!”
马车里,宋明礼正欲拒绝。
一旁的景佑掀开车窗帘子,“听说瑞王府的人也会去,顾淮去吗?”
顾青山:“……”
他脸色一僵,捏紧了拳头。
景佑放下车窗帘子,“走吧。”
不,等等!
他刚刚看见……那一抹明黄色,好像就坐在马车里!
但太快了!车窗帘子啪地落下,快得他根本没看清。
宋明礼的马车已经向大门口驶去。
顾青山失魂落魄站在那儿……是他看错了吗?那道倩影,就在宋明礼身边?是宋明礼的丫鬟?
怎么以前,他没注意到?
哦对了,宋明礼前阵子说,她从娘家新带回个丫鬟?是那个丫鬟?
顾青山心头发热,暗自雀跃。
只要知道那女子是宋明礼院中的人,就好办了,反正早晚要回来,不必急于一时。
他低头看看自己,刚才跑得太匆忙,鞋子脏了,发髻歪了,也不是见面的好时候。
顾青山忽然有了种“初恋”般,忐忑又雀跃的感觉。
他这已经为夫、为父的心,却像是突然回到了青涩懵懂的少年时期,躁动又期待。
马车里,宋明礼低头看了看自己明黄色的春衫,不由摇头。
“这颜色太鲜艳,母亲已经是人妇人母,穿的这般招摇,不好。”宋明礼宠溺又无奈地冲儿子道。
景佑却笑嘻嘻地,“我觉得好,娘亲这么美,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为取悦别人,只为取悦自己!”
呵,当初她教儿子的话,今日儿子用来教她了。
“娘亲喜欢那老气横秋的颜色吗?”景佑歪着头问。
宋明礼本想说,嫁了人的妇人就该那么穿啊。
但她又想,人活一世,前世她便是死在了各种“应该如此”之中。
重活一世,还用这些“应该”,禁锢自己吗?
“不喜欢,”宋明礼笑道,“景佑说得对,人啊,还是要勇敢取悦自己,这样才活得舒心。”
景佑笑嘻嘻地依偎在她身边,“娘亲笑起来真好看!娘亲要多笑笑啊!”
“好!”宋明礼怜爱地轻抚儿子的小脑袋。
娄世玲等在迎接宾客之处。
她是太华公主身边一等女官,所以许多勋贵女眷,都认得她。
见她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女眷们不由暗自议论,“今日有什么贵客吗?娄大人竟亲自在这儿迎着?”
“未必是贵客,若是贵客,定要单独辟一条道来,免得人冲撞了贵客。但一定是对公主重要之人。”
正说话间,见娄世玲眸中一亮,脸上带出笑意,阔步朝前迎去。
众人的视线,不由追着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