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秘录成为泡影,倒不想过份开罪陈剑,乃笑了一下道:“佟太傅说那玄功可挽救东宫太子的性命,敝人谋国之忠,才帮他一个小忙,对贵属下用了点刑,贵属下完全是为毁秘录,自焚面目面亡。”
陈剑冷笑道:“大人说得真轻松。”
赵霆继续笑道:“诸王子纷争,都为的是太子寿命不长,敝人也是为国计,陈大侠想必能体察敝人用心无他,原谅敝人所为。”
陈剑被他用话一挤,倒无以回答,赵绿漪却笑道:“元辉!你说得好听,你真为了太子而”
赵霆睑色一沉道:“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绿漪也沉下脸道:“我怀疑你的用心,你即使为太子而取玄功秘录,也不是为国家,你只是想掌握他的生死,等他登基后,逼他让位。”
赵霆哈哈干笑道:“妇人之见,你有那么多兄弟,禅位也轮不到我。”
赵绿漪冷笑一声道:“等你翻脸逼宫禅位时,只有那一个兄弟是活的,你大可以利用为国为君的大题目,将我及其它兄弟先期铲除。”
赵霆睑色一变道:“夫人!这是你说的?”赵绿漪大声道:“不错,你口口声声说不沾闲事,却招了这些谋士剑客在家干什么?”
赵霆又顿了顿,然后哈哈大笑道:“你既然猜到了,我干脆直说了吧,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你的那些兄弟闹得太不象话了,我干吗不算一份呢?”
赵绿漪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赵霆却得意地对陈剑道:“陈大侠,你是江湖人而且发誓不理廷事,敝人话说明了,你可以不管了吧。”
陈剑庄容道:“不错!你谋篡王位我可以不管,可我这死去的兄弟却不能不理。”
赵霆笑道:“他乃自杀,陈大侠怎能相责?”
佟尼已不耐烦地道:“赵大人,这小辈是老夫手下败将,他能识相最好,否则就宰了,何必跟他如此客气呢。”
赵霆微笑道:“我们犯不上结怨江湖,徒增纷扰。”
那中年女脸色一沉道:“不怕成大事后,不怕麻烦,对于任何一个阻碍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你不肯动手,我代劳好了。”
陈剑白她一眼道:“你就是宫间纪子?”
中年女子冷冷地道:“不错!听说我们到中原来的几个扶桑剑士多半死在你手里,那个该杀的死瞎子长谷一夫还传你听风剑法,我早想找你,你却送上门来。”
说时手挺双剑退前一步,陈剑连忙横剑戒备,他身后的李飞虹不声不响,猛地冲出去。
陈剑喝止已是不及,但见李飞虹空着双手直向宫间纪子扑过去。
宫间纪子脸上冷笑,挥剑对她手上削去,李飞虹不避不惧,反伸手去反握她的剑,砰然一声,李飞虹居然用一只肉掌捉住那柄毒剑,硬生生拗断下来,宫间纪子一怔,任尼却失声道:“玄玉归真,这女子也学会玄功了。”
佟尼却紧张地道:“你看她的手。”
李飞虹手中仍握着半截断剑,手腕玉一样洁白,也发出玉一样的光辉。
佟尼继续道:“这是玄功秘录第九重的境界,可以使双手坚硬如玉,不畏利器,你淬毒的剑也伤不了他,这是玄门外功最高境界。”
宫间纪子冷笑道:“看样子那玄功秘录真是希世之宝,难怪你那么感兴趣了。”
佟尼一脸惋惜之色道:“玄功秘录共有十七重境界,前九重是外功,后六重是内功,最后二重返朴归真是外内交流的境界,可以永生不死,成金刚不坏之身,可惜现在谁也得不到了。”
宫间纪子脸一沉道:“现在后悔太迟了,早听我的,或许还有办法,都是你自做聪明要将姓陈的引来,反而弄巧成拙。”
佟尼皱眉道:“你对中国的江湖人太不了解,丐帮弟子都是硬骨头,你的那一套行不通,我本以为他见到掌门,会说出秘录藏处的”
宫间纪子冷笑道:“结果怎样?”
佟尼道:“都是这混小子拦住,逼林子久走上了绝路。”
陈剑正色道:“玄功秘录是丐帮之物,你们居心不善,妄图掠夺,才逼他走上绝路,我还要找你们算帐呢,你们居然还怪我。”
佟尼长叹一声道:“人已死了,秘录也毁了,姓陈的,乖乖地把死人带走,你若不服气,随便你提出条件,老夫接着。”
陈剑怒声道:“没什么条件,你们对死者有何交待。”
佟尼冷然道:“他是自杀,难道要我们偿命?”
李飞虹大声道:“当然你们偿命,若不是你们逼他,他怎会死?”
赵霆却笑道:“你说得太严重了,我们只想要秘录,并不想要他的命,如你们不来他一定好好的,想死我们都不答应,至于玄功秘录被毁是陈大侠授意,因此你们自己该负更大的责任。”
陈剑不禁一怔,他口才迟钝,无以为答,赵绿漪忍不住想开口,赵霆冷笑一声道:“夫人!你我的问题属于私事,用不着外人解决,再说陈大侠不理朝廷之事,他也不会为你来找我拼命吧。”
陈剑款然道:“公主!很对不起!你们夫妇不和牵涉朝廷纷争,在下已发誓不管,不过,你在这也呆不下去了,在下可以负责让你离开,将你送到令弟那里去。”
赵绿漪苦笑一声道:“这是我的家,离开这儿,我该去哪里?而且他们肯放过我吗?”
陈剑庄容道:“这个在下可以负责。”
赵霆哈哈一笑道:“陈大侠,不用你负责。绿漪要走我绝不拦她,我明了心迹,我们无法共处,这座庭第是你父亲赐的,我也不想沾你的光,绿漪!我看还是我走吧。”
赵绿漪沉声道:“你还有地方吗?”
赵霆笑道:“这个你放心,我在外面秘筑香巢,我可以去的地方太多了,在你父亲那我也不怕告状,因为你根本到不了他的身边,我不拦你,你的兄弟也会拦你,我手里的证据,抖出来大家没好处,你那个多病的父亲就会活活气死,那对我反而有好处。”
赵绿漪脸色铁青,一言不发,默然良久才道:“你说得对,父王多病之中,受不得刺激,他活着一天,你们还有点顾忌,他老人家一旦驾崩,你更可以无法无天了,你放心,父王那我一字不说。”
赵霆大笑道:“其实你说了对我有好处,我已准备好了应变措施,你的几个兄弟还在捉摸中,我对你警告是为了你好,省得你不明不白地死在你兄弟手中,我们夫妇多年,我对你到底还算有点情。”
赵绿漪冷笑道:“你别口蜜腹剑了,你跟宫间纪子偷偷摸摸我早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早就准备好对策了,否则你无以塞天下芸芸之口。”
赵霆脸色一变道:“你既然都清楚了,大可以到你老子那告我一状。”
赵绿漪冷笑道:“你心中巴不得如此,你假心假意对我警告,想让我上当,我偏不叫你如意,我那些兄弟虽不成器,但手足情深,我就忍住这口气,给他们一个充分的准备时间,他们说不定会先集中力量对付你。”
赵霆傲然道:“我不在乎,目前我掌握天下文武精英,把你那些脓包兄弟集中在一起,我更省事,我去了,你瞧着办吧。”
宫间纪子这时却道:“等一下,我有点事未了。”
赵霆一皱眉道:“纪子!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办。”
宫间纪子目注李飞虹道:“我的事更重要,那两柄剑是我费尽心力淬成的,哪能轻易毁了。”
赵霆急道:“一柄剑算什么?”
宫间纪子一瞪眼道:“算什么?不靠我这毒剑,你用什么去跟人争天下?”
佟尼连忙接口道:“会玄玉归真的人不多,且她是丐帮中的人,不会与我们做对。”
宫间纪子冷笑道:“我可不这么想,不把这叫化婆收拾了,我对自己的信心就有了怀疑,你们还能指望我吗?”
说完对李飞虹叫道:“贼婆娘,你有本事再把我这剑毁了,我就真正服你了。”
李飞虹摇摇头,宫间纪子逼进一步,陈剑连忙道:“李长老,我对付她。”
李飞虹摇头道:“不!帮主千万不可冒险,属下无惧她的毒剑,相信足可自保。”
宫间纪子迅速刺出一剑,李飞虹用半尺的短剑迎上去,可是宫间纪子这次是虚招,手腕一翻,剑招突变,刺向李飞虹的眼睛,由于她动作太快,李飞虹躲都来不及了,无奈将断剑往上一送,径刺她的腰间,存心同归于尽。
宫间纪子没想到这招,只得放弃先机,抽身撤招,退后一步,李飞虹不肯放弃良机,另一只空手猛地上翻,将她的单剑又抓在手里。
宫间纪子脸色大变,不敢夺剑,她怕李飞虹将这柄剑也拗断了,李飞虹往回一拉道:
“拿过来。”
宫间纪子应声放手,由她将剑抢去且后退两步道:“给你好了,只怕你拿着烫手。”
李飞虹见状呆住了,赵绿漪突然叫道:“李长老,快把剑丢掉。”
李飞虹应声将剑掷下,可是已迟了一步,那剑中突然冒出一股红色的轻烟,带着异样的香味。
赵绿漪又叫道:“屏住呼息,退出这房子。”
说着自己已冲到门口,李飞虹与陈剑也跟着退出来,宫间纪子却弯腰拾起宝剑笑道:
“你们太紧张了,这剑是淬过毒,那红烟却是吓人的。”
卓少夫与倏尼也紧张地想往外跑,可是见赵霆原地不动,才止住脚步,陈剑怔然道: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