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有一点成就,玄功基于心正,心术不佳的人,习之反而受害,丐帮近百年来声势不振,历代掌门人不无关系,不过我相信到了岳帮主这一代,丐帮必可由此中兴。”
云天凤心中暗喜道:“这么说来夺回铁林令之事倒是刻不容缓,岳大哥!我们走吧!”
陈剑点点头。
阴海棠略感失望地道:“帮主对我们没有一点指示吗?”
陈剑没有开口。
云天凤却道:“岳大哥不是不知道蚀骨喷筒的厉害,所以他不带一个污衣门的弟子去赴会,阴长老当能体会岳大哥的用心。”
阴海棠惭愧万分地道:“小妹知罪,可是这也怪二位一直不肯跟大家见面,使得小妹以为岳帮主也与蒲帮主是一流人物,才有此错举。”
云天凤摆摆手道:“现在说这些话太迟了,不过阴长老若是真心想补过,为时未晚,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阴海棠思片刻道:“小妹知道。”
云天凤立刻道:“那就好!元凶由岳大哥自己对付,其它的人就要看阴长老了,当然污衣门的弟子也办得了,可是我觉得由净衣门来处理好一点。”
阴海棠毅然道:“是的,我们什么时候”
云天凤笑笑道:“时间不必固定,不过岳大哥一定会配合你们的行动,到时候再见吧。”
林玄鹤等人莫名其妙。
云天凤笑道:“我们没时间多作逗留了,阴长老会解释一切的。”
阴海棠屈膝又跪下道:“恭送帮主!”
其它的人也跟着跪下。
陈剑只好点点头道:“各位请起来,再见了。”
说着在众人恋恋的目光中与云天凤出门而去,一直走到村口,陈剑才松了一口气道:
“天凤!你简直胡闹,好好地多什么事,我看你将来如何了结。”
正说之间,云天凤突然用手一碰他轻声道:“别响!后面有人来了。”
连忙回头一看,只见林玄鹤气喘吁地追了上来,手抱着一床破席叫道:“帮主忘记把草席带走了。”
陈剑见那床破席正是垫在石坐上的,又破又脏,还蠕蠕爬动着成群的虱子,不禁皱着眉头,万分不情愿地接了过来。
林玄鹤却压低了声音道:“陈大侠!陈夫人,二位今天表演得可真精彩。”
云天凤与陈剑神色都为之一变,林玄鹤又低声道:“二位不必紧张,这件事只有贫道一人晓得,岳老弟也真够本事的,居然能把二位请来代理出席长老大会。”
云天凤脸色一沉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林立鹤笑道:“岳老弟与李飞红在前途恭候,他们会说明一切的,不过这床草席却千万不可丢弃,因为他关系着陈大侠的生命。”
说完又作了一个诡秘的微笑,回头如飞而去。
云天凤与陈剑却呆住了,征了半天。
云天凤才懊丧地道:“我以为自己还很聪明呢?谁知道被人家耍了半天。”
陈剑什么话都没有说,挟着破席,拉着云天凤快快地向前走去,行出里许,果然见一个衣衫槛楼的乞丐坐在树荫下捉虱子。
云天凤沉着脸,一直对那乞丐走去。
可是走到跟前,她又停住了,还皱起眉头,因为那乞丐一头疥疮,全身发着触鼻的腥臭。
云天凤好洁成僻,虽然身上也穿了乞丐的衣服。
可是她在破庙中挑选了两个最干净的乞丐互相交换的。对着这一个又臭又脏的乞丐,她实在不敢靠得太近。
那乞丐并不理她,自顾在身上抓着一把的虱子,不过他的举动十分奇特,由胸前抓出来的虱子,放到背后去,由背后抓出来的虱子又移到了胸前。
云天凤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那乞丐露齿一笑道:“身上的虱子太多,我在想法子减少一点。”
云天凤啐了一口道:“你从前面挪到后面,又从后面挪到前面,怎么会减少呢?”
乞丐哈哈一笑这:“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可见是要饭的功夫还不够。”
云天凤怒声道:“我本来就不是要饭的。”
乞丐望了她一眼道:“我看你也不像,那你一定是最近才干这一行的,难怪,难怪,我告诉你吧,这个减虱之法,是叫化子最高的学问,你想我们好不容易才讨得一点残菜剩饭,养自己都不够,如何还经得起这些吸血虫在身上剥削,可是这些家伙又太可恶,专门在我们穷人身上吸血,驱之不去,杀之不绝。唯一的方法就是给它们来个东挪西移。”
云天凤本来以为他是真正丐帮弟子,派在这儿与自己联络的。
随着他的喝声之后,树旁的土丘后钻出两个年青的男女,正是与云天凤及陈剑换衣服的那两个乞丐。
他们出来之后,飞步赶到那中年乞丐之前跪下,那个男的以愧恐的声音道:“老祖宗,果真是您,弟子方才接到通报,还不敢相信,您老人家怎么会重返人间的?”
中年乞丐怒声喝道:“子孙不屑累得我这个祖宗也不得安宁,我再不出来,你们更要无法无天了。”
男女二人跪在地上低头不敢做声,中年乞丐又喝道:“镇江,你还不好好向陈大侠磕几个响头来陪罪。”
那年青人立即转身向陈剑拜下去道:“陈大侠,岳镇江罪该万死,冒犯虎威。”
陈剑此刻已经知道这男女二人是真正的岳镇江与李飞红,连忙用手去扶他道:“岳兄,请起来,这叫兄弟如何敢当。”
可是那中年乞丐却一本正经地说:“不行!非要他磕头,二十个响头,一个也不准少。”
陈剑突然觉得眉头一麻,那双伸出去的手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地看着岳镇江确了二十几个响头,当他磕头时,额上已肿起了一个大疙瘩。”
那中年乞丐余怒未息,又对那女子道:“飞红,你也是大混帐,做出这种卑劣的事。”
那名叫李飞红的女子连忙低首道:“老祖宗!弟子是出于无奈,因为林玄鹤通知我们说净衣门早萌异志,利用这次长老大会暗施阴谋。”
中年乞丐厉声道:“放屁!陈大侠夫妇怎么还是顺顺利利地退了出来,而且照样地登上了掌门破席。”
李飞红颞颥地道:“弟子也不知道,不过据林玄鹤的通知说是阴海棠为陈大侠的风度所折,才息止了争位之心,否则事情决不会如此简单。”
中年乞丐怨声道:“这不是很明白吗?事并非不可为,只怪你们的胆子不够,德望不足,不过你们利用陈大侠这等英才前去替你们送死,实在罪不可恕。”
李飞红颞颥地道:“弟子并没有存心如此,本来弟子另外物色了替身,陈大侠伉俪是凑巧赶上了,弟子先前也不知道他们二位的身份,直到在衣服里发现了武林道中的金剑令,才发现铸下大错,所以立既通知林玄鹤,叫他转告陈大侠到此相会,准备为他解毒。”
中年乞丐的脸色才缓和一点,怒声道:“就是为了你们作了这个安排,我才原谅你们一次,镇江已经磕过响头了,你准备接受什么家法?”
李飞红揪然道:“听凭老祖宗处置。”
中年乞丐想了一下道:“抽嘴二十,不见血不算。”
李飞红叩了一个头道:“多谢老祖宗慈悲。”
说完立刻自己动手,左右开弓,猛打了自己嘴巴,打倒第三下时,她的口角已经渗出鲜血。
可是她不敢停止,也不敢减轻力量,二十个嘴巴打完,两边的脸颊又红又肿,痛得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陈剑与云天凤都怔住了,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有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可是最令他们困惑的是这个中年乞丐,他的身上并没有丐帮的职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岳李二人要对他如此尊崇畏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