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空手的敌人出招。”
中年人哈哈一阵狂笑道:“小道土,我不知你剑练得如何,可是在眼光阅历上,你实在还应该好好的下几年功夫。”
语毕单手一扬,在腰际撤出一缕青光,迎风一抖,居然变成一柄形状怪异的长剑,剑身曲折如蛇。
青云看见他手中的兵器,再想到他叫纪五,不禁失声惊呼道:“灵蛇软剑,台端可是千手剑客纪有德?”
那中年人不耐地道:“打就打了,罗唆些什么!”
长剑一抖,寒光罩体,青云连忙振剑架开,一面施展本门剑法与他相搏,一面心中暗自惊疑。
千手剑客纪有德在武林中地位不低,家传灵蛇剑上别具精招,也算得一方之豪,怎么会给人家当起随从来了?中年人的剑法专走险路,攻招十分毒辣,青云只得采取守势,交手近二十几台,没有回过一招。
南宫少雄冷眼旁观,神情颇为悠闲,剑交二十八合之后,他才以平缓的声音呼道:“纪五!还剩下两招了!”
中年人剑光更紧了,剑尖幻出千点碎影。
青云始终沉着应付,直到第三十招上,他长剑平刺,在对方的重重剑影中透了进去,正是武当剑法中的精着“月辉撵云”
中年人急忙后退胸前已为剑风划破了分许衣衫。
青云从容收剑,轻声道:“纪大侠得罪了!”
口气十分平和,丝毫不含讥嘲之意,那中年人却满脸通红,愧然对南宫少雄一抱拳道:
“属下愧负公子厚望”
南宫少雄笑着一挥手道:“不怪你!人家是下一代掌门呢,你输在求进心不切,不然也不会叫他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这时另外三个中年人都有要求出手之意。
南宫少雄笑笑表示拒绝,慢慢地抽出腰下佩剑道:“人家只还手一招,就将纪五败了下来,我要不照样给他一下,今天就夷平了武当山,回去也交不了帐。”
那三人才束手退后了。
青云见南宫少雄手中的长剑在目光中发出耀自精辉,心却走是一柄无双利器,再听见他说要在一招之内击败自己,深信此言大为可能,连忙凝神蓄势待敌。
南宫少雄潇洒地一笑道:“道长不必紧张,在下手中这柄剑斩金削戟,在下却不愿仗着锋利欺人,少时出手,在下只以剑叶相对。”
青云庄然道:“公子神器虽利,贫道之剑也是精钢所铸,虽然不如公子宝剑之坚,想来也不至于一击即断,公子还是请任意施为吧。”
南宫少雄傲然地道:“用不着!剑道不在器利,在下所以要使用剑叶,就是要在决斗求其公平,而且在下只发一招,一击不中,我们五人任贵派如何处置。”
青云不再答话,双目累往对方,心中在默思对付之策。
这时广场周围,已经站满了许多道人,全是武当的弟子。而且武当掌门司教一心道人,也在几个老年道人的簇拥下观看。
因为他们的战局即将展开,所以没有前来打扰。
南宫少雄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轻唱道:“道长注意!”剑随声出,当脑刺出一剑。
青云稳立不动,直等剑光离身尺许,他才平剑朝上撩去,谁知南宫少雄的剑势忽地改变了,跟着他的上撩的方向将剑一举,随即收剑入鞘。
青云不禁一怔,不明白他何以就此收手了,连忙叫道:“公子何以不继续赐教?”
南宫少雄微笑不语,武当掌门人一心道长,已经走过去沉声喝道:“畜生!还不滚下来。”
青云还待有所言,忽觉胸前微凉,连忙低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他胸前的道袍上,已被人交叉地划了一个十字,各长尺许,只是未曾伤肤及肌而已。
一心道长过来后,神容颇为黯淡,向南宫少雄身后的四人瞟了一眼,缓缓地道:“纪大侠!康大侠!南大侠!卜大侠!
四位别来无样,五年前九华一会,各位倒还是清容依旧。”
青云满脸愧色地退在一旁,听见师父的话后,心中更为吃惊,除了千手剑客纪有德是方才对过手外,万想不到另外三人也是盛名一时的剑术名家。
洛阳莲花剑客康希文,七煞剑南光,天合清蒲剑客卜铮,这些人都是跺脚四海颤的人物。
今天却追随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青公子南宫少雄,来到武当山上生事,真不知是何用心?再者那南宫少雄的剑法也真怪,一招就划破了自己的胸衣,连他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楚一心道长打过招呼后,那四个人竟然无回答,神情冷漠,如若未闻,一心不禁有点愠色道:“贫道依体问候,四位怎么不理呢?”
南宫少雄微微一笑道:“掌门人未得在下允许,就问我的随从问题,本身先已失礼,怎能怪得他们不理睬呢?”
一心愕然道。“他们四位会是阁下的随从?”
南宫少雄笑笑道:“纪五!你自己告诉他吧?”
纪有德正色道:“不错!我们四人已经投到主人门中,现在奉命追随公子出来办事,掌门人如有话只管对公子说好了!”
一心面现惊容道:“公子的令尊是那一位高人!”
南宫少雄笑笑道:“家父南宫一雄,世居钱塘,在下南宫少雄,禀承父命,出外游历,同时也领教一下天下剑术绝艺。”
一心惊道:“能得四大剑客追随门下,令尊在剑道上的造诣一定是超凡入圣了。”
南宫少雄微微一笑道:“超凡人圣不敢当的,不过家父对剑术一道略有心得,比起一般欺世盗名之辈,懂得多点而已。”
“贵派以剑传世,方才领教了一下令高足的造诣,觉得贵派剑技似乎与胜名不符,掌门人如果比高足高明得多,在下还想再请教一番,否则就不必费事了。”
一心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可是人家方才表演的那一手实在高明。
他在火候上虽然比青云精深,然而他无法抵挡南宜少雄的那一剑,默然片刻后,他才废然一叹道:“公子的确高明,贫道不想自取其辱。”
青云大为着急,大声道:“师父,您不能认输,他们把解剑石与解剑亭都给毁了。还伤了我们的守值弟子。”
一心脸浮怒色道:“直的吗?如此说来,公子是存心来折辱武当了。”
南宫少雄大笑道:“削石毁匾,是给你们徒负盛名的一点教训”
一心沉声向后面招呼道:“拿剑来!”
南宫少雄脸色忽转冷峻道:“在下出外之时,家父曾有指命,若是一招无法取胜,便只有绝诛对方,才算不负使命。掌门人若是接不了在下一招,这一场不打也罢,若是接得下一招,最好是有把握将我们五人一起杀死,否则那后果责任,可要掌门人自负。”
一心脸色急变,望见四周弟子们,一个个都现出愤急之客,不禁长叹,将旁边递过的长剑掷在地上道:“一心不能做武当的灭门罪人,只好认输了。”
南宫少雄哈哈大笑,举手一招道:“走吧!这儿没有什么事可做了!”
他身后四个人一言不发,追随扬长而去,当他们的身影在殿外消失时。一心的眼中忍不住滚下涔涔热泪。
青云哭着道:“师父!难这武当的威名就这样砸掉了”
一心默然摆头,他身旁的几个老道人也神色如灰,年轻的弟子,更有痛哭失声的。
片刻之后,一心忽然一拭泪痕,沉声对青云道:“孩子!跟我来!”
青云莫明奇妙,怔怔地跟在一心身后,在三个老道人的陪同下,一直朝后山行去。
翻过重重院落;直到一个山谷口前,青云诧然道:“师父!这是本门的禁地,您带弟子来做什么?”
一心与那几个老道一言不发,朝青云肃然地跪下来,青云急得也跪了下来,急叫道:
“师父!各位师叔!您们这是做什么?”
一心壮严地道:“青云!不许动!请你受我们三拜,武当解剑石能否重立。全在此一举了。”
青云不敢违拗,糊里糊涂地受了三拜,一心肃然起立,将青云身上的道袍一把撕破,又将他的发髻散开了,沉着声音道:“青云!从此刻起,你已经不在是我的弟子,不再是武当的弟子,可是武当的观门永远为你而开”
青云大感惶惑,急声道:“师父!弟子并未犯大错,你怎么将弟子逐出门墙呢?”
一心长叹一声道:“青云!你从小是个孤儿,我在山下将你抱上山来,费尽心血将你抚养成人,教授你剑法,更将你视为整个武当的继承人,我们谊属师徒,情胜父子,我怎么会舍得将你逐出门墙呢!这是不得已的事,因为整个武当的劫难要靠你来挽救,因此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意思”
青云摇摇头道:“师父,弟子还是不明白?”
一心指着谷口道:“青云!你不要着急,听完我的解释后,你就会明白了,你知道此地何以被列为禁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