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天威镖局的杨仪伶么?
风暮云思忖着这胖杨乾果然不够厚道,战红潋为救璇姐,不惜重金,不顾性命。他倒好,跟着张士德浑水摸鱼,还跑到泰州来喝喜酒了。
为了挽回镖局声誉而不顾江湖道义?
风暮云轻哼一声,正要背身躲开杨仪伶,孰料杨仪伶刚好转过身来,四目相接,令她美目一亮。
女人果然心细如针,这身乔装打扮丝毫起不到作用,风暮云不禁怀念起樵公的人皮面具来。
心中暗自叫苦,风暮云忙对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杨仪伶随即会意地微点螓首,轻盈地走了过来。
“江……风暮云,你怎么来了?”
风暮云答非所问道:“仪伶,可知璇姐在哪里?”
杨仪伶一脸不乐意,娇嗔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救旋儿姐姐才来的。”
风暮云急道:“要是被张士德之辈发现,我就很难走出张府大门了。”
又接着道:“你们也算挽回了天威镖局的声誉,难道就不肯帮我这一回吗?”
风暮云此话一出,杨仪伶顿感有些理亏,秀脸微红道:“你沿着左边游廊走到底,穿过洞门便是后院了,我只知旋儿姐姐是被带到那里去了。”
“对了,仪伶,可有战兄和朱兄的下落?”
“听我二叔说,他被那个独眼人打伤后便跃入了城内的运河。我想以他的高明身手,定是借水路遁走了。至于那个朱重八,我也不得而知。”
风暮云担忧道:“雪月楼无伤亡,朱兄当无碍。可战兄自被风萧打成重伤后,内伤本就未愈,但愿他能安然脱险。”
杨仪伶安慰道:“战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你就放心好了。对了,你真是风家后人?那风萧……”
风暮云警觉地环顾了下四周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仪伶,你可千万别对你二叔说我到了这里。”
杨仪伶撅嘴道:“我知道,我又不傻。”
“那我去了。”
风暮云大摇大摆地跟在三名奴仆的后面,走上通往左边游廊的石阶。其中两名有说有笑着拐进了一间屋子里,剩下一名年长的手里提着个小篮子,依旧往前行去。
游廊的尽头,奴仆才察觉身后有异,转身露出一个恭敬的笑容,问道:“敢问公子是要往哪里去?”
风暮云忙捂住肚子,假装痛苦道:“哎哟,酒喝多了,憋得慌,请问茅厕怎么去?”
奴仆指着前面道:“最近的后院倒是有一个,公子赶紧随小的来吧。”
后院多草坪花坛,卵石小径爬于其上,歇山顶式的精致小楼依桥相接,清流贯穿其中,别有一番清雅。
见不少婢女往来其间,风暮云断定这里便是张士诚的家眷住所。
“兄台怎么称呼?”
奴仆忙笑答道:“小人姓方,家里排行第四,公子唤小的方四便是。”
风暮云套近乎道:“方四,看你能随便出入后院,想必是在张府有些资格了?”
作为下人,自鲜有人问起他们的人情资历,尤其像风暮云这等衣着华贵之人。因此他这一问,恰巧说到方四那无人提及的自豪处。
只听方四得意道:“公子慧眼,不瞒公子,小的本是负责监督盐场的。因办事利索,被帮主招进府内做了下人,加之帮主待我们这些下人不薄,这一干就是五个年头了。”
风暮云又不忘奉承几句道:“张帮主乃仁义宽厚之人,方四你能在张府做事,也算是有福气了。”
方四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
方四一路领着他穿过两间瓦房,到了墙角的茅厕。风暮云一边装作急不可耐地撩起袍子,一边正思忖着要如何才能从他口中套出罗璇儿的所在,不想这方四竟也放下篮子,跟着他一起爽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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