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中的雪月楼最富盛名,红墙绿瓦,院落重重,规模排场均数它为最。而在雪月楼的斜对面竟是一家气势雄伟的贡院。
江暮云指着朱门紧闭的贡院,笑着对战红潋道:“我本该是往对面去的,今次却不想要背道而驰,出入这风月场所了。”
战红潋一笑置之道:“如今这世道,功名利禄当真重要么?尤其对于你们汉人来说。”
江暮云为之一震,轻叹道:“战兄虽身居汗国,但话中之意甚是犀利,发人深省。”
战红潋豪言道:“男子汉大丈夫,生虽无闻,却要死的轰烈!手无缚鸡之力者,不足以成大事。”
江暮云不敢苟同道:“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各有所长。不过眼下谈论于斯,甚远,甚远。”
前头带路的朱重八回头笑道:“不远了,没几步就到雪月楼啦!”
月洞门的两旁分列着四名青衣劲装大汗,个个抱刀而立,神情肃穆,显出了今夜有别于他日。
几辆华丽的马车先后在门口停下,立刻便有三名花枝招展的俏丽婢女从门内迎了上来,热情恭敬之至。
江暮云见这光是迎宾的三名女子的姿色已属中上等,心想这真要到了里面,岂非是入了人间仙境?
跟在马车后面,杨乾对侄女道:“仪伶,你就在门外等候吧,毕竟这里不宜女孩子出入。”
杨仪伶不依道:“二叔,此事关乎镖局声誉,我岂能袖手旁观?何况我都已女扮男装了。”
战红潋正容道:“杨副镖头,眼下还是将这些世俗观念暂且放下吧,最好让仪伶小姐一同进去,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落单了反而不好。”
杨乾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万一镖找不回来,侄女再出什么差错,那回去真不好向总镖头交代了,遂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三名婢女领着前头的客人先行去了,又有一妖娆多姿的美妇迎了出来。
“几位大驾光临,鄙楼真是蓬荜生辉,荣幸之至。”
领头的朱重八憨笑着正要答话,美妇人却抛给他一个媚笑,与他擦身而过,径直走到江暮云和战红潋中间,分别挽起了两人的臂弯,娇声娇气道:“两位公子爷好生俊俏,真要迷死奴家了。”
战红潋微笑道:“我叫秦鸿,他叫江云,美娇娘怎么称呼呀?”
美妇人嗲声道:“蓉娘给秦公子和江公子请安了,几位,里边请吧。”
江暮云轻拍她的手背,佯装花丛老手道:“见得蓉娘,里头的姑娘不瞧也罢。”
蓉娘笑的花枝乱颤,香躯紧挨江暮云,一对酥胸不停磨蹭他的手臂,嗔怪道:“江公子要哄的奴家心慌意乱哩,公子只要愿意,奴家可任你摆布呢。”
战红潋用力嗅了一记她的发香,咬着她的耳垂道:“下次定要亲点蓉娘服侍,不过今夜,我们只为一个姑娘而来。”
蓉娘轻轻推开战红潋,嗔怪道:“瞧你秦公子说的,蓉娘若能有幸服侍公子,那真是三生有幸呢,可不知秦公子为哪位姑娘而来呢,好让奴家替你安排。”
战红潋摸出一张银票,点着蓉娘的秀鼻道:“你说呢?”
蓉娘会意地点点头,纤指夹过银票道:“一人一百两的入场费,五个人刚好五百两。”
朱重八吃惊道:“一人一百两,这么贵?”
蓉娘媚笑道:“看这位客官说的,能入得这种场子的,一百两又算的了什么呢?”
战红潋又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塞进蓉娘手里道:“这五百两就给蓉娘买些胭脂水粉用吧。”
蓉娘见战红潋出手如此慷慨,顿时乐不可支,挺起酥胸,媚态横生道:“秦公子真要让奴家焦躁一晚上了。几位,随我来吧。”
杨仪伶冷冷道:“废话少说,快些带路。”
蓉娘又不忘在江暮云脸上亲了一口,娇笑着引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