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接连甩了他四记耳光后,杀机顿生,重重刀影以千钧之势压向耿勇胸口。
耿勇只见得自己周围尽是扎眼的刀光,对方狂猛的刀气笼罩了他全身要穴,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忽又觉背后刀劲破风而来,首次生出无力回天的绝望感,心中大呼吾命休矣。
眼见着耿勇之命唾手可得,战红潋忽觉当头有尖锐之声破空而来,一转头,却见一道黑影急旋直下,如雨剑光在扰人心神的刺耳声中激射下来。
战红潋立时大惊,反手接连挥出数刀,一时间刀光剑影耀人眼目,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在战红潋堪堪避过要命剑雨,尚未回身之时,黑衣人顺势在半空一个急停,紧跟着人剑合一,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急攻而来。
此等剑技,剑速,当真闻所未闻!
性命攸关之际,战红潋急中生智,双脚夹住一节从石缝间衍生出来的藤枝,一个仰身,人剑霎时擦着鼻尖过去了。
大难不死,战红潋哈哈一笑,脚尖再轻点藤枝,借力而上,狂猛无匹的刀劲席卷向黑衣人背后。
眨眼间,两人又于半空你来我往,刀剑相击数十招。紧跟着人影交错倏分,两人分立两侧峭石,隔径相望。
战红潋面无表情,心中却生出涟漪。
思忖着自己自涉足中土以来,尚首次遭遇剑术如此高明之辈。要知他刚才那看似简易的反手数刀,实乃毕生心血,无不蕴含奇巧变幻,结果却只能勉强化解对方剑招。而更让他感到心惊的是,对方照理应该早已潜藏于某处,自己却毫无察觉,强弱要点均被窥视,还险些因此丢了性命。
战红潋强行平息心中波澜,在感受了黑衣人浓郁的杀气后,又见对方黑布蒙面,遂淡淡道:“阁下既然要取战某人项上人头,又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也好让在下于朗朗乾坤下死的瞑目些。”
黑衣人还剑入鞘,眼中精芒一闪,冷冷道:“将死之人,只配怜悯自己。”
战红潋爽笑曰:“阁下是不是太过托大了?你虽剑术高明,可在下亦绝非待宰羔羊。”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再答话。
战红潋问道:“阁下是囚马帮的人?”
“非也。”
“那我与阁下可有深仇大恨?”
“无。”
“可阁下为何要生出必杀之心?”
“受人之托。”
“何人所托?”
“恕难奉告。”
“好吧,”战红潋叹气道,“既然阁下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战某也只好认命了。”
黑衣人的横空出现让耿勇正面压力顿减,一个翻身避过江暮云势在必得的一刀后,直冲向下面的马车。
杨乾与杨仪伶同时上前阻挡,双方立刻又陷入鏖战,本来略占上风的天威镖局一下子又陷入了苦战。
江暮云眼见着镖师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心里不禁焦急万分。但深知那黑衣人武功卓绝,亦不敢扰了战红潋心神,只得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以“怒战”之式咬牙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