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璇薇蹙眉。
转身,看了看学堂外。
“报告!”有学生起身。
鱼璇薇看着学生。
“回教习,午后时分,我要到书院的时候父亲说圣皇龙体要入城。”
鱼璇薇内心“啊”了一声。
圣皇陨落了?
学生继续说道:“父亲原本是要让我披素缟出城,可我不能不听教习的课,父亲揍了我一顿。”
有学生带头,另有一名从国子监转学而来的学生起身:“鱼教习,朝廷三十万精锐折在锁阳城,瓜州局势不容乐观,圣皇又陨落,瓦蛮凶残,城内流传说明人要亡了。”
“我也听到这样的说辞,说国运消散,明人要罹难,父亲……”
起身说话的是一名相貌清秀的女学生,学生看着鱼璇薇望过来的眼神,继续说道:“父亲都不要让我读书了,说要举家搬迁向南方。”
“胡说八道!谁说我大明要灭亡了!”
“造谣滋事,应该抓起来!”课堂的学生群情激奋。
相貌清秀的女学生一脸委屈。
鱼璇薇眼神清澈,视线缓缓扫视,转身,鱼璇薇手持木炭,在白板上书写。
课堂内顿然安静了下来。
鱼璇薇的书法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被君山学院的院长评价为“飘若游云,矫若惊蛇”。落笔有声,一气呵成,一行诗句出现在白板上。
“凛凛人如在,谁云明已亡!”
鱼璇薇阅历特殊,自小就经历过瑞王叛乱,父亲鱼玄机一句“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在浔阳城独自对抗数万叛军,对方一箭不曾落在城内,一兵不曾登上城池。
一句“凛凛人如在,谁云明已亡!”,境由心生,自引天象,都城上空如天外传法的铿锵声音响起。
“凛凛人如在,谁云明已亡!”
…………
西京城外,锦衣卫、神枢营军士列队,众目睽睽中一身素缟的宁江枫扛着贞皇紫金棺一步一步走向皇太子朱相深、宁王及其朝廷文武大臣。
宁江枫的身后,苏破、方泰来押着瓦戎南院太保李颜宗。
残阳如血,白衣素缟,一人扛棺,官道两侧都是军士,外围还有数不胜数的百姓,紫金棺靠近,朱相深脸上的情绪已经极度的饱满。
贞皇在宁江枫的眼中不是一个好皇帝,但在朱相深眼中绝对是个好父亲。此刻的朱相深面颊肌肉抽搐,眼睛雾蒙蒙,人跨步就要奔向紫金棺。
身侧是宁王,宰相、内阁大臣、东厂督公、六扇门侯爷及其各部官员。
宁王五官方正,鼻似鹰钩,身材魁梧,长身而立,渊渟岳峙。朱相深向前横跨一步,宁王朱远桥传声:“见深要稳重。”
司礼监秉笔太监田归农传声:“太子庄重,文武百臣可都看着您呐!”
朱相深嘴角抽搐,止住奔出去的身体,慢慢向前两步,朱相深泪眼婆娑的开口说道:“我很憋屈,我很愤怒,我感觉到屈辱,锁阳城死了三十万,父皇陨落,瓜州危机,而我无能为力,我恨不得死在这里,我还要稳重给你们看……”
“稳重个屁呀”朱相深顿然间爆粗口。
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父皇……”
略显消瘦的人影勐然间冲出,从宁江枫身侧大跨步跑过,冲到李颜宗面前,手中拳头狠狠砸了出去。
李颜宗修为被封,和常人无异,但厮杀经验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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