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了一阵酒香的诱惑,但在傅戈把盛酒的铜盏满上时,他终于宣告投降,一连饮了五盏,杜中一抹嘴巴,赞道:“好酒!真他娘的过瘾死了!”
“现在,杜军侯可以告诉傅戈原因了吧!”傅戈凑近杜中身边,又亲自为他满了一盏。
杜中满面通红,舌头有些大了:“军侯,谁是军侯,傅将军莫非你也喝多了!”
傅戈大笑道:“我宣布,从即日起,你杜中就是临洮部的军侯了,怎么,不敢当吗?瞻前顾后犹犹豫豫这可不是你杜中该有的气魄!”
军侯,是帝国军爵制中较底的一级,这个职位在平时的话要由朝廷里专门的机构评定任命,不过,在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当口,连傅戈这个校尉也是由章邯一句话决定,各部中的军侯章邯无暇顾及,一般也就直接将权限下放给了各部的将军。
杜中显然没有料想到会被傅戈如此看重,他端着铜盏的手微微颤抖,半响说道:“傅将军如此器重杜中,杜中一定不负所托,刚才将军说的话句句肺腑,我杜中既是信了,那些个弟兄们也一定会相信。”
在来之前,他原以为傅戈在收编了他们这些降卒后,一定会从帝国军中挑选亲信的人来担当军侯、队长、什长、伍长,好象只有这样,才能够牢牢的掌握这支军队。他没有想到,傅戈会出人意料的任命他当军侯。
“军侯说得哪里话来,你我一见如故,更应该好好喝他个痛快,我傅戈虽是秦人,但也和你们一样,都是穷光蛋一个,我也一样痛恨那些贪官污吏、王公贵族,其实,不管是身在哪一方,重要的是能有饭吃、能有酒喝,重要的是能够保全自家的性命,你说是不是?”在这自家的军帐里,傅戈可以毫无顾忌的‘胡说八道’一通,外面守卫的士兵都是值得信任的兄弟,他们会为他挡住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傅兄弟,你这句话可说到我心里去了。当楚军是为了活命,当帝国军也是为了活命,这道理其实也很简单,可傅兄弟你要是不说,我杜中还真明白不过来!”杜中哈哈大笑,醉意上涌的他已经口不择言。
解决了杜中一个,傅戈又依照分化瓦解的策略逐一找降卒中那些领头的有威望的谈话,有了杜中这条内线,再做说服工作就容易得多了,虽然说这过程辛苦了些,但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至于答应降卒们的尽量不和项梁部队交战的保证,傅戈仔细想了想,还是能够做到的,看章邯的意思,与项梁的决战马上就会开始了,在这种关健的战斗中,章邯是不可能派出一支有可能反叛或逃跑的弱军出战的,傅戈的部队最有可能接到的命令应该是游弋或迂回到敌方的后翼实施袭扰。
袭扰,简而言之就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具体战果如何是不好估量的,不象主阵对仗,胜与败分得一清二楚。
另外,在与降卒们的谈话过程中,傅戈也了解到项梁领兵纪律严明、队伍训练有素,尤其是他的侄儿项籍统领的三千士兵,可以说是叛军中的精锐之精锐,杜中他们之所以不愿同项梁交战,除了顾念旧情之外,还有害怕项籍的原因在里头。
项籍,这个名字第一次映入到傅戈的脑海里,他是怎样一个人呢?
傅戈忽然有了一种想见一见项籍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