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额头的汗珠直冒,“我真是武家二房的管家,这胡家兄弟还有家中小厮皆可作证!”
“当真是武家二房的管家?”叶永望眯了眯眼睛。
“如假包换!”章管家头点的小鸡啄米一般。
“那此事便有意思了。”叶永望幽幽道,“武阁老素来讲究为国尽忠,更讲究为官需得公正清廉,武家素来治下有方,怎的会有你这般打砸旁人酒楼的管家?”
“哦……”叶永望拖长了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本官明白了,这大约是武阁老的意思?堂堂一介阁老,竟是跟青河县的一个酒楼过不去,着实令人费解的很,也属实有些欺人太甚,本官还是写了奏折上奏,说明情况为好。”
见叶永望这般说,章管家嗤笑起来,“就凭你?一个七品县令?只怕这奏折,永远也到不了圣上跟前!”
奏折上报,素来是一级一级上呈,尤其是像叶永望这般地方官的奏折,需得经过层层查看,以武家的权势,中途便能轻松拦截,其中的内容,根本不会被皇上知晓。
“没错。”叶永望漫不经心地点头,“若是按正常的话的确如此,不过本官与贺大人交情匪浅,此事本官也会书信一封和贺大人说个清楚明白,贺大人素日公正严明,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章管家脸色顿时一白。
贺家和武家的关系,势同水火。
尤其武家全力辅左大殿下秦霈垣,贺家可谓视武家为眼中钉,只恨不得找寻各种把柄来针对武家,此次之事若是贺严修知晓,必定会知会言官御史,弹劾武家一番。
本是想为武家寻个捞钱的门路,结果给武家寻了个麻烦回来,倘若被大公子知晓的话,只怕容不下他。
章管家打了个寒颤,立刻满脸堆笑,“叶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本官光明磊落,说话从不刻意避人,你有有话直说便可,不必遮遮掩掩。”叶永望道。
这种话,如何能直说?
果然是跟贺家交好之人,各个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章管家咬牙切齿了片刻,面上仍旧保持笑容可掬,“叶大人,这不过是一桩小事,原是不必闹得人尽皆知的,且这是在青河,是叶大人的地盘,许多事情还得仰仗大人的。”
见叶永望并无不耐神色,章管家接着道,“这胡家兄弟是京城聚味斋的东家,这大厨郑明远又曾受过胡家恩惠,现如今胡家想寻了郑明远回聚味斋做事,会宾楼和这苏姑娘横加阻拦,依我看来属实不妥,还得叶大人从中调和,好让这郑明远回了聚味斋去,平息了会宾楼和这苏姑娘的争议。”
“自然了,此事必定不会让叶大人白白忙碌,该有的东西一定不会少的,且武家在京城家大业大,武阁老又是朝中重臣,连我家大公子都在吏部任职,叶大人此事若是办的漂亮,往后升迁之事上也会十分顺遂。”
“自然了,倘若叶大人不识好歹,非要一意孤行的话,以武家现如今的状况,想要给叶大人些难堪,只怕贺家也是顾不得的。”
“哦?”叶永望眯了眯眼睛,“听起来倒是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