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这般长的时间,还没有生下来?”贺严德眉头紧拧。
自他被抬到这里,眼看着步锦肚疼发作,到现在已是超过了三个时辰,孩子出生之事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贺严德实在是有些待不住。
“大公子稍安勿躁,女人生孩子便是如此,步锦姑娘又是头胎,更是如此,还有许多女人生孩子需得生上一天一夜呢。”一旁的一个老妈子解释道。
“一天一夜?”贺严德眉头拧的越发紧,“那孩子在肚子里可受得住?这一胎可是男孩儿,倘若生的时间太长,不是说容易痴傻?”
在想了一会儿后,贺严德伸手直拍扶手,“不必再等了,舍母保子,拿剪刀剪开肚皮,将孩子取了出来!”
一旁众人闻言,皆是脸色煞白,更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舍母保子,还要拿简单剪开肚皮……
步锦出身低贱,不过只是卖笑女,甚至在跟着贺严德之前,还有过其他的恩客,的确上不得台面,但到底是一条人命。
且贺严德还说的那般轻松。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的贺严修。
二公子素来宅心仁厚,想来不会眼睁睁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贺严修刚呷了口茶水,眉眼不抬,“倒也没有到舍母保子的地步,方才那婆子也说了,女人生孩子,是需要一段时日的,大哥不如再等上一等。”
“还等什么等?”贺严德眼睛通红,“这是我的宅院,步锦是我的女人,我要的是我自己的的儿子,与你何干!”
你又如何能干涉那般多的事情!
如若不是现如今自己双腿尽断,已然成了废人,又被贺家软禁,身边连个能吩咐的人都没有,也不必在这个时候还要看到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更不必听你在这里聒噪!
贺严德嫌恶地别开脸,只怒喝道,“现在就去,剪开那贱人的肚子,将孩子拿了出来!”
去剪开一个人的肚子……
这样的事儿她们还是做不出来的。
一众奴仆皆是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一群废物!”贺严德喝骂起来,“将步锦那蹄子绑在床上,我亲自来动手!”
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带出来什么样的奴才!
贺严修优柔寡断,顾念所谓的情谊,带出来的那些下人也都是这般瞻前顾后,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干脆利索地做事。
凡事还是不能指望别人!
“还愣着做什么,快些抬我过去!”贺严德再次喝了一声。
奴仆们战战兢兢,见贺严修也没有出言阻拦,便只好抬着贺严德的软塌往那产房里头走。
刚一掀产房的帘子,血腥气扑面而来,让那些奴仆险些背过气去。
而产房中的人见贺严德等人进来,皆是已经,急忙阻拦,“产房血腥气重,着实不适合大公子进来,大公子还是在外等消息吧。”
“滚开!”贺严德骂道。
产房中伺候的婆子还想辩驳两句,但见贺严德此时目眦尽裂,似发狂的野兽一般,只得闭了嘴,默默站在一旁,急忙双手合十,向老天爷拜了拜。
希望自己这条命还能保得住。
而贺严德进了产房里头,看到里面的景象时,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