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按你母亲遗言,为三人置办丧事。”
“陈掌柜用银钱在城外买了一处风水还算可以的墓地,将你父母和兄长下葬,每年扫墓上香,逢年过节祭拜一二……”
苏玉锦咬了咬下唇。
先前听贺严修要帮忙找寻原主家人,苏玉锦还盘算着倘若当真能够和家人团聚,她既是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会替原主好好孝敬记忆中疼爱她的父母和兄长。
但现在好容易得到了有关原主家人的消息,但得来的却是死讯。
苏玉锦心中怅然难过,鼻子也是一阵一阵的发酸。
而这具身子也似出于本能一般,先是胸口一阵一阵地发闷发疼,接着眼泪如洪水决堤一般,汹涌而下。
无声的啜泣很快变成了伏在桉上的嚎啕大哭,原本瘦小的肩膀此时一耸一耸,显得身形尤其单薄。
贺严修袖中的手掌,握成了拳头。
自他与苏玉锦认识到现在,从未见她哭过。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似乎皆是镇定自若,开朗十足,勇往直前,但现在……
失去至亲,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锥心之痛。
哪怕对于如风中松竹一般女子的苏玉锦也是如此。
贺严修心中实在不忍,伸手拍了拍苏玉锦的肩膀,试图抚慰她此时悲痛难耐的情绪。
苏玉锦起身,泪眼婆娑,看着眼前满脸关切的贺严修,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试图能够抓住她现如今唯一的依靠。
眼泪仍旧是夺眶而出,顷刻间浸湿了贺严修的衣袍。
看着眼前的人呜呜咽咽,像被抛弃的小兽一般,贺严修眼圈红了了又红,伸手轻轻地摩挲苏玉锦的后背,“没事,没事,有我,有我呢……”
你还有我。
往后余生,我必定会护你,疼你。
……
苏玉锦哭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倒饶是睡着了,仍旧眼泪不止,时常惊醒,直到鸡叫了第一遍时,贺严修着人煎了一副安神药给苏玉锦喂下,她才算睡得踏实一些。
贺严修此时才松了口气。
“二爷去歇息吧,婢子们照看着姑娘。”艾草道。
“你们在里头伺候,我在外间,若是你家姑娘有不妥,随时唤我就是。”贺严修揉了揉太阳穴,吩咐兴安去煮上一壶浓浓的热茶来,好让自己提神。
见贺严修如此,艾草和水兰也不再劝,只去拿了毯子来铺在美人榻上,好让贺严修疲倦时能够倚上一倚。
喝了安神药的苏玉锦,一觉睡到了几近晌午。
大约是因为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场,苏玉锦此时的悲痛略少了一些,起床洗漱后,吃了些孙妈妈煮的鸡汤面。
贺严修在一旁作陪。
“二爷先前派去打听我家人下落之人可已回了京城?”苏玉锦问。
“昨日午时回的京城。”
他得了消息,便急匆匆来寻了苏玉锦。
“二爷将此人借我用上一段时日吧,我想烦请他帮着带一带路,给父母兄长坟前磕一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