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
艾草犹豫着要不要将贺严修看到鸳鸯荷包时神情凝重之事跟苏玉锦说时,贺严修和兴安已是进了屋子。
“拿酸萝卜炖老鸭做了锅底准备涮菜来吃,正想着二爷会不会喜欢吃,思量着要不要叫二爷过来一起吃午饭。”
苏玉锦笑得十分狗腿。
“那可巧,我也正想着你今儿个晌午做什么饭,想着来吃一口。”贺严修嗅了嗅那锅中冒出的香气,“滋味似乎不错。”
酸萝卜的酸味和鸭子的清香气息,萦绕鼻尖,令人食指大动。
贺严修顿时觉得腹中空空,对中午饭也颇为期盼,干脆坐了下来,不等苏玉锦掀开那砂锅上的盖子,便已是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看着贺严修脸上挂着浅笑,目光中尽是素日里惯有的温和,艾草眨巴了一下眼睛。
怎么看着此时的二爷也不像是有半分不高兴的样子,反而有那么一点……喜悦?
难不成,先前看到二爷脸色不好看,只是她纯粹眼花了而已?
艾草抓了抓耳朵,接着去准备豆皮,白玉菇等吃食,顺便再擀一些面条来。
这样的涮锅,最后煮上一些面条来,热乎乎地吃上一碗,最是舒坦。
人间四月芳菲尽,尤其是因为昨夜的一场小雨,地面上落满了各色花瓣。
到五月时天气便会开始炎热,人也会换上单薄一些的夏衣,所以许多人都会在这个时候预定夏衣,这也使得玲珑阁上下此时十分忙碌。
要进货布匹、各色丝线,接收各种订单,上门测量,回来裁剪绣花缝制,再浆洗熨烫,送到客人手中。
而此时最为忙碌的当属那些绣娘。
数十个绣娘在绣房中忙碌,手中纤细光滑的针缀着长长的丝线,在绣绷撑的平整的布料上面上下飞舞,各式各样的图样在绣布上活灵活现。
唯独方娘子在看着外面是不是簌簌落下的花瓣出神。
一旁的云娘子拍了拍她,“怎地还在发愣,这些活若是做不完,怕是晚饭都来不及吃的。”
又道,“你这几日似乎总是出神,活做的也慢,虽说晚上熬熬夜也能赶出来,可总是这般对着油灯刺绣,最是容易害眼睛,别银子没赚多少,再过几年眼睛都熬坏了。”
熬坏便熬坏吧,反正她往后也是不想再做绣娘,给旁人绣花做衣裳了。
见方娘子对她的劝说无动于衷,云娘子越发地有些担忧,“从前你最是勤奋,中途连喝口茶歇一歇都不肯,自己的活计做完,还要额外再接一些来做,怎的最近越发懒怠了起来?”
“难不成,是这银子不够香了,都已经无法督促你赚钱了不成?”云娘子干脆打趣了起来。
是啊。
银子真的是不够香了。
这银子是臭的,连沾着它的人都变得恶臭起来。
方娘子咬了咬下唇,硬生生地咬出几颗血珠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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