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贺严修犹豫了一会儿后,点了头。
他这次带来的衣裳,的确不多,试一下便试一下吧。
贺严修褪去外衣,穿上了兴安手中这件。
兴安推了一人来高,打磨的光亮平滑的铜制穿衣镜过来,让贺严修自己看一看。
衣料不错,做工精致,整体来说是不错的。
贺严
修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还算不错,便脱了下来,准备试另外一件。
兴安忙接过来贺严修脱下的外衣。
刚拿到手中,顿时「咦」了一声。
「怎么了?」
「这里面似乎绣了花样。」兴安拿起来仔细瞧,「似乎也不是花样,而是绣的字。」
绣了字?
贺严修拿过来瞧,见那外衣的后腰内测,果然绣了两行字。
外衣是双层的,是适合春日所穿的厚度,这字绣在里面那一层的内侧,从外面看不出分毫,且绣字用的是与布料同样颜色的丝线,若是不仔细看,也很难察觉。
贺严修凑近了才看清那些字是什么。
子栋吾夫:两情久长,不在朝暮。
一旁的兴安,亦是看了个真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头,有些故事啊。
这子栋是谁?
看后面那两句,好像不是一般男女关系会写的语句呢,倒像是情意绵绵的情话。
说起来这衣裳是苏姑娘在玲珑阁做的,难不成是给苏姑娘的情郎做的?
可是不对啊,这衣裳不是苏姑娘送给二爷的嘛,苏姑娘的情郎不就是二爷?怎么又冒出来个子栋出来……
莫非这子栋是苏姑娘的姘头?
可苏姑娘一向安分守己,不像是水性杨花之人,且自二爷听闻苏姑娘险些被人深夜掳劫时,特地让他派了两个女暗卫暗中跟着苏姑娘,她们两个也不曾说过苏姑娘与旁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那这么说的话,大约是玲珑阁送错了衣裳吧。
不过这也不大对的,苏姑娘自己订的料子,不会发现不了,二爷穿这衣裳颇为合身,显然尺寸也是对的,并非送错的衣物。
说起来,绣那两行字的绣工,比着衣裳上其他的花样刺绣手艺也差许多,不像是玲珑阁绣娘应有的手艺,大约也不是绣娘绣错了花样……
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
兴安思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掉了。
贺严修端详这两行字许久,原本紧拧的眉头顿时松开,「方才艾草说,这衣裳是出自玲珑阁?」
「是。」兴安点头。
「我记得曲知府这两日正在为一桩桉子十分头疼。」贺严修将手中的衣物放下。
「似乎是因为在水井中发现了一名不明身份男尸的桉子。」
兴安应答,「因为那男尸在井中浸泡许久,死前又遭人殴打面部,导致身份无法辨别,府衙花费了许久的工夫仍旧查不出来,最后还是通过男尸左脚有六指,才在附近的江年县筛选所报的失踪人口中比对出来,似乎是一位叫做魏友山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