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壮没有生气,伍家夫妇两人松了一口气,又赶紧回到病床边,紧张的看着大师施针。
这时,伍媚已经在门外打听清楚情况,走进病房。
她走到陈壮身边,局促的说:“陈先生,我没想到家里人又找来一位中医,劳烦你白跑一趟了。”
陈壮摆摆手,“没事,我看看也好,你们不用管我。”
屋里围了十七、八个人,除了伍家的亲戚,还有两名是伍文在这个医院的主治医生,但人群鸦雀无声,全都盯着那位唐装老者拿银针的手。
陈壮说话时,也没刻意压低声音,所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整个病房里的人都听见了。
那位老者正要扎针,闻言抬起头,皱眉看了陈壮一眼,把手里正要扎下去的银针又放下。
伍总站在一旁,见他收回银针,连忙恭敬问道:“黄大夫,怎么了?”
老者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我刚才说过,施针的时候需凝聚精神,要求保持绝对安静,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打扰。刚才周围有人喧哗,影响了我施针手法。”
虽然他没明说,但有人喧哗,自然指的是陈壮。
伍总一脸尴尬,不敢对陈壮指责,只能唯唯喏喏的赔笑。
不过,病房里不少人的目光,都在陈壮身上扫来扫去,多少带了些责备之意。
老者稳坐不动,一副高僧入定的样子,既不施针也不说话。
病房里的人群都不敢吭声,甚至有人想打喷嚏,也硬生生憋回去。
整个病房清风雅静,连掉一根针在地上也能听见。
这时,老者才又重新睁开眼睛,再次拿起银针扎下。
他捏住针尾,一针扎进伍文后背,然后松开手指。
细长的银针竟然稳如泰山,丝毫没有晃动。
这手法极稳,就算几十年针炙经验的中医,也很难做到。
银针细如发丝,而且又极轻,不管手法再轻,扎下去的时候,银针也很难保持不颤动,除非有过硬的经验腕力,以及极高明的扎针手法,否则不可能做到。
老者连扎好几针,每一针都稳如泰山,丝毫不晃。
周围的人群看得心生佩服,连两个中医院的主治大夫也不住点头。
而老者所用的银针,也和普通的银针不同。
他的针匣内,黑色丝绒缎上摆放的银针共有三排,一排黄金所铸的细针,一排纯银针,还有一排银针似金非金,似银非银,在灯光下银中泛金,乃是金银混合所铸。
老者扎完五针,双手放回膝盖,做了一个收气的手势。
伍总知他要休息,赶紧让夫人亲自捧了一杯参茶送上,弯腰恭敬的笑道。
“黄大师辛苦,为犬子施针耗费精气,喝口参茶先休息一下。”
老者接过参茶,啜了一口,说道:“不是我施针慢,而是我这套坤阳针法乃是华佗所传的古法,施针者需将气注入针中,下针手法的轻重、入针深浅,甚至是是针尖的颤动,都对病情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