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彩琳的名字,楚安然如此平淡的语气倒是让韦一有些错愕,她回头,愣愣的看着楚安然微微扬起的下巴,那双眸子里倒映着天空最纯净的蓝,许久,韦一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去看看她吧。”
她这副神情倒是让楚安然惊了,听说何彩琳过得挺好,嫁了个有钱的老公,韦一这副语气怎么像是办丧事似的。
“走吧。”韦一站起来,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妩媚柔软。
楚安然从来没料到,再见到何彩琳会是这样一幅场景,曾经的怨恨都随着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还有同情和心疼。
韦一拉着她在城南的贫民区转了七八个拐,终于在一座危房前停下了脚步,垃圾的臭味扑面而来,楚安然不自觉的皱紧了眉,那些发霉的青苔就堆放在楼梯的入口,高高的一推,污水从最底下流进外面的土里!
这里以前是农民的房子,都是最老式的一楼一底,外墙简单的刷了一层白灰,房门是黄色的木门,时间久了,上面的黑一块黄一块,这里离城区远,一直没开发,农民就将房子租给来樊城打工的外地人,环境虽然差,但好在房租便宜,所以住的人也多。
上了二楼,韦一推开了第一间的房门,突如其来的昏暗让楚安然眯起了双眸,鼻息间,萦绕着苦涩的药味。
等了片刻,眼睛才适应了这光线,那张只有一米五宽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棉被拉的很高,只看见她蜷缩在被子里的身子和枕头上铺着的黑色长发,韦一开了灯,拉着楚安然朝床那边走去。
楚安然莫名的有些抗拒,被韦一握着的手稍稍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任由她牵着走向了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房间不大,还用布帘子格成了两块相对独立的空间,衣柜和写字台是公用的,都是用红漆漆的,已经有些年份了,有些发黑。
“安然——”听到脚步声,床上的那个人动了动,幽幽的吐出了她的名字,那双瘦骨嶙峋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把盖过脖颈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张清瘦惨白的脸。
楚安然往后退了退,几乎不敢确定这是当年被男生追着跑的a大校花——何彩琳,才短短几年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
“彩琳?”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握着韦一的手更是有些发抖。
“呵——”何彩琳扯了扯唇角,发出一个低弱的单音,颇为无奈的低喃:“吓着你了?”
楚安然坐到床边,看着她瘦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一般,那尖尖的下巴似乎要戳破那层薄薄的皮,露出骨头来“怎怎么会变成这样?”
“安然,”何彩琳似乎接不上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才又接着说:“安然,对不起,当年,对不起。”
楚安然一阵恍惚,似乎又看到何彩琳意气风发的站在她面前,对着她说,楚安然,我爱宋思年。
当年,何彩琳爱惨了宋思年,甚至连梦里都在喊他的名字,只是谁也想不到,大二下学期的时候,自己会成了宋思年的女朋友,那时,何彩琳整整哭了一个月,和楚安然闹绝交。在大三结束的时候,大家都面临着实习,面临着分别,何彩琳和着几个朋友乘着聚会把宋思年灌醉,又乘机支开了楚安然。
当找到他们的时候,是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何彩琳只围了一条浴巾,而宋思年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睡觉,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多少次,在自己眼前出现。
何彩琳苦涩的勾了勾唇,这似乎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安然,那年,宋思年并没有碰我,你知道吗?我那么爱他,他却只爱你一个,明明是那么冷淡疏离的一个人,就因为我是你的朋友,他才将我敬的酒一一喝下。”
提到宋思年的时候,她的眸光亮得吓人,语气苦涩却也带着点点的甜蜜,艳羡的低喃:“安然,你真好。”
“我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当年宋思年没有碰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好,因为拥有宋思年,所以真的很好。
她的喉咙哽得发痛,眼睛里渐渐浮动着晶莹,抬头看着灰白的天花板,倔强的不让泪水落下,要多深的爱,才能一直维系这份单方面的爱情,要多深的爱,才能在提到他的名字时,洋溢着那种幸福和甜蜜,哪怕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爱着别人。
何彩琳侧过头看她,眸光闪烁不定,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过的很好。”
她是想问他的吧,只是怕又一次伤害了自己,所以,一直隐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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