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天见马月月傻站在原地,对她的表现非常不满,叱道:“还不赶紧进来?”
“师父,你这是”马月月指着灯火通红的房间,一张小脸惨白惨白。
“施展天针的基础是天穴,如果不能精准找到天穴,前期的练习除了让你的针更快一些,更准一些,没有丝毫意义。”叶凌天拍拍马月月的香肩,轻声道,“用橡胶模型根本不可能找到天穴,只有活人,健康的活人,才能引导你找到天穴,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有时间在未来的针灸治疗过程中慢慢摸索,然而我不可能给你那么长的时间。”
说到这里,叶凌天顿了下,接着道:“当年老混蛋就是这么教我的,纵然这种方式有些残忍,却是最好的方法。”
马月月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韩正南、韩大利以及那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后背直冒冷汗。
叶凌天瞟了眼瑟瑟发抖的韩正南,对马月月道:“你现在是不是想杀了他?”
“是!我想将他千刀万剐!”马月月小手在颤抖,那天晚上跟韩正南痛痛快快pk了一把,当时觉得挺过瘾,不过事后想想应该打死他,彻底打死他。
“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刚才你叙述那会儿,我分明看到你姐姐跳楼前那哀伤的面庞,还有你父亲活活气死的凄惨景象!”叶凌天走到桌子跟前,将医疗器材盒掀开,拿出一把消过毒的手术刀,递到马月月跟前,道,“古语有云,死者为大,死了还要遭受他人的侮辱,只要稍稍有点血性,都会按耐不住满腔怒火!你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我想在梦中你都想着要杀掉韩正南。”
叶凌天对着瑟瑟发抖的韩正南诡异的笑笑,一字一句的道:“可是你不敢!”
“我现在敢!”马月月从叶凌天手里抢过手术刀,冲到韩正南跟前。
叶凌天跟在韩正南身后,看看浑身颤抖的马月月,又瞅瞅眼睛瞪得死大,不停挣扎的韩正南,右手一扫,将塞在韩正南嘴里的白布拽了出来,然后就听见一声震天撼地的号叫。
“你饶了我吧,这事儿跟我无关啊!”韩正南眼泪都下来了,斜着眼睛朝韩大利那边瞟瞟,道,“这事儿都是他幕后操作的!我用韩家的姓氏保证,主意是他出的,人是他找的,照片也是他贴的!你当时该知道,我对你姐是真心实意的!我跑到你家光送花就送了好几次!”
韩大利一听,立马扭动起来,脸红脖子粗,但嘴里塞着白布,除了干哼哼,哪能说一句完整的话。
最边儿上的苏志高,用眼角的余光瞟向韩正南,先是不可思议,然后是愤慨,最后是失望!
叶凌天坏坏一笑,将韩大利嘴里的布团拽了下来,就听见韩大利无比愤慨的叫骂:“你***,太无耻了!真心个屁,你***自打一开始就准备玩弄人家女孩子!主意是我出的?谁他妈不知道我韩大利是个草包?我就是在大街上将马巧巧强了,也他妈想不出如此恶毒的点子!”
见马月月咬着牙,拿着手术刀向自己走来,韩大利的眼泪也下来了,泣声道:“马奶奶,你千万别相信韩正南的鬼话,这货坏着呢,我跟您说,就在昨天,他还想着怎么对付你呢,说要先将你轮了,让后拍成视频放到网站上,让大家欣赏!让你跟你姐一样跳楼!对!包括天海大学论坛的帖子,也是他背后捣鬼!他太坏了,你要杀就杀他吧!这样的祸害存活在世,天理难容啊!”
“韩大利,你他妈少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的是你!”
马月月看看韩正南,又瞅瞅韩大利,眸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她走到韩正南跟前,用手术刀抵着韩正南的脖颈,咬牙切齿的道:“你不要再狡辩了!是你,是你害死我姐姐,害死我父亲!我都知道!现在,你还要害我!我我杀了你!”
“对!冤有头债有主,你就应该杀了他,给你姐姐报仇!”韩大利扯着嗓子号叫,当然他自然没忘记给自己洗脱罪责,“可马奶奶,我是无辜的啊!我纯粹是在这混蛋的威逼之下,你姐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自始至终我都是被人利用的傀儡!”
马月月红通着眼睛,愤慨的看向韩大利:“闭嘴!你也不是好东西,都是因为你们,我才家破人亡!我家破人亡!”
说完,她毫不客气的对着韩正南狂踹,密室内登时响起一连串的哀嚎声,话说比那天晚上嘹亮多了。
韩大利刚开始还添油加醋,让马月月赶紧做掉韩正南,这样说不定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不过当明显失去理智的马月月站到他面前的时候,这货立马就怂了。
“混蛋!你害我姐!”马月月对着韩大利又是一番狂踹,“你是帮凶!你也是混蛋!你们韩家都是混蛋!你们仗势欺人!你们罪该万死!报应!你们这是报应!”
叶凌天静静看着这一幕,等马月月打累了,韩大利也叫累了,叶凌天递给马月月一枚强体丹。
马月月看着叶凌天手中的强体丹,又看看不住叫苦的韩正南和韩大利,捂着小脸,哇的一声,坐在地上痛哭不已。
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夺眶而出,有谁知道她带着这样的屈辱活了五年,在愤怒活了五年,每当想起姐姐和父亲的遭遇,她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默默流泪,她在心里无数次控诉社会的不公,唾骂老天无眼,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一个弱女子,面对有着数百年底蕴的家族,只能将屈辱和愤慨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