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的脸骤然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想起自己早上时险些要去那口“井”里盛水烧茶,就觉得嘴里一阵阵儿的泛恶心。
赶忙把拿起一半的肉包子又放了回去。
“三哥,你咋不吃啊?”
“呃,呵呵。三哥不饿,不饿。”朱棡笑得无比勉强。差点把恭桶里的水喝进肚子里,还能有胃口吃早膳才怪。
这皇庄,果真是与众不同。他堂堂晋王,险些把脸都给丢光了……
为了避免再次丢脸,早膳后朱棡便拽着朱肃要他带自己游览整个皇庄四处。朱樉朱棣自然也要一起,兄弟四人轻装简随的出了府门。
“这便是庄中的田地了。”朱肃一指庄后田园上绵延不绝的田土。似围棋局般的田土布局规整,每隔数亩,便有一河渠经过便与灌溉。远方几架小水车架于渠上,渠边有几名庄中孩童正在摸虾。
“好一个太平田园。”朱棡赞道。朱肃得意洋洋,自从被老朱批评过后,自己着力庄中百姓民生,也算薄有成果。
这些河渠水车,就是趁着农闲时组织庄户弄的。
“为何只有那几亩田土与众不同?”朱棣指着远处一片田垄问道。其他的田土上都人迹寥寥,唯有那一块田土有许多人正忙碌其间,还有手拿纸笔的人正在旁边记录。“噢,那些田是试验田。”朱肃解释道。“我尝试弄出了一种肥料,许能增加土壤肥力,给粮食增产。先划定一块田亩试验一番。”
“肥料?”朱棡眼睛一亮。父皇最重农桑,若能增加粮食产量,无疑是一件大功。“这肥料也是格物之学?”
“如何制作?”
“也没什么,就是以尿液、牛粪等物与黄豆、熟石膏混合。在一定温度下静置。”朱肃随口解释。“也算是格物之学的一门,分属‘化学’门类。”
“呃。”素来爱洁的朱棡面色微变。喉头又开始泛起恶心的感觉。
朱肃并没发现朱老三的异样,余光看到一位正要下田的庄户朝自己行礼,开口问道:“汪老汉,今儿怎么你亲自下田?”
“你家那儿子呢?”
“回王爷的话。”汪老汉面上泛起一抹凄苦。“前日延安侯世子在庄里骑马,骑得快了直接踏进俺家地里。”
“俺儿子上去理论,被一马鞭抽昏了过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哩!”
说着老眼中流下泪来。
“有这事?”朱肃皱起眉头。纵马踏田?
“狗儿,取二十两银子给汪老汉,回头让唐敬业还。”
“叫几个人帮忙把汪家的庄稼侍弄一番。汪老头年纪这么大,操劳不得?”
身后狗儿应了一声,汪老头跪在地上千恩万谢。朱肃阴着一张脸对三位哥哥道:“走,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
“好遮奢的房子!头顶上居然全是玻璃!”朱樉惊叹不已。玻璃饰物在应天可谓有价无市,一些精致的玻璃饰品甚至能卖到万两。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土房子居然用玻璃做屋顶?
“只是里头怎么尽是些花草。”朱棣看看屋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玻璃,再看看里头的那些花花草草,只觉得颇为不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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