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鲨鱼脱口而出:“谁入赘姬家了?刚到雷神观,他们非将女儿嫁与俺们。趁俺们酒醉之时塞进屋里,生米煮成熟饭。俺们还送与他们许多聘礼,直言什么内府所无。俺们还于后山置办土地,准备起大宅子。”
我真想在桌下踹大鲨鱼一脚,得了便宜还卖乖。猴子这时也帮腔道:“是也,为此赠与姬氏夜明珠一颗。”随后用手胡乱比划了一下,鸡蛋那么大。这王炫霖听到这儿就坐不住了,说要去上茅房,让丫鬟们伺候着,自个先失陪一会儿。
这大叔一走,我就踹了大鲨鱼一下:“你怎么把澳大利亚的事儿都跟他说了?”大鲨鱼打了个嗝:“呃,这澳大利亚又不是什么…糟了,我忘了明朝人是不知道这事儿的。你看这事儿整的。”猴子的酒也醒了一半儿,问:“连长,这怎么办。”我想了想说:“反正就他听见。没凭没据的,说出去也没人信。不过咱们以后得小心点儿,但凡涉及现代知识,都别再说了。要是传出去,咱们就得暴露。”
这王家确实阔气,好多菜我们在雷神宫里没见过。我们边吃边问旁边的丫鬟,这些菜的菜名和来历。又过了一阵子,没见王炫霖来,我纳闷儿这大叔是不是喝多了,掉茅坑里。就让身后的丫鬟去瞧瞧。
又过了一会儿,就见王炫霖换了一身衣服走进来。这大叔先向我们告罪:“老夫来迟教诸位贤侄久候。皆因道上一摔,且更衣而来。”然后又指了指脸和脖子上的伤痕。我瞧这伤不像是摔的,倒像是抓的。
这王炫霖敬了我们一轮酒,说道:“哎呀,三位贤侄所言之事闻所未闻,让老夫大开眼界。不知此去那澳洲大岛,所需时日几何?”
这时,猴子和大鲨鱼看着我都不说话,把皮球踢给我。我想了想说:“此去澳洲两万八千里。且走官道投漳州月港。须于此地专候红夷大船。快则一月慢则半载。乘夷船行于大洋又须两三月方至。”
他捋了捋胡子问:“诸位贤侄历尽千辛实属不易,不知可带有海外之物,也让老夫开开眼界。”我心想这大叔是要试我们的成色,随手拿出一个不锈钢雕花防风打火机,咔嚓一声,打出火苗递给他。
他目瞪口呆地双手接过打火机,用手试了试火苗,又快速缩回去。喃喃道:“真乃神物,真乃神物。上酒,快,快上女儿红。”这大叔正要把火机还给我,我让他收下,就算是见面礼。一会儿,三个俏美的丫鬟奉上三小坛酒,为我们盛上。临走时又嘴角含笑地打量了我们一番。有妖气,不带这样勾人的。
这时王炫霖举盏道:“此酒名曰女儿红,乃老夫几位孙女初生所酿。今以此款待贵客,来,饮胜!”说完就是一口干了。见他干了,我们岂能示弱?就这样连干了三大盏,我们几个头有点儿晕。大鲨鱼抱着酒坛上的彩绘看,看着看着就睡了。我再一看猴子,猴子已经躺椅子上不动了。我暗叫不好,着了这老家伙的道。刚想站起来叫黄虎,突然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
恍惚间,我以为被黄虎他们送回了雷神宫的偏殿。黑灯瞎火的,除了淡淡的檀香味儿,就是身旁一具温暖的身体。我以为是芩芩或者倩倩。管他呢,总之王炫霖那顿酒让我憋得厉害,也没管那么多,开始嚯嚯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尽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