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跑这么快做什么?
宋清欢皱了眉头,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慕白逃也似的出了门,心中嘀咕,公子方才那么着急使眼色让自己离开,意欲何为?他如今可是“昏迷状态”,就这样还想同殿下单独相处?公子可真是魔怔了!
摇摇头,下去找太医了。
屋内。
空气突然安静,只有穿堂而过的风,带来窸窣声响。
宋清欢站在屋内,气息有几分急促。
忽而目色一凝。
她到底在不安什么?
沈初寒现在于她,已是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更何况,他如今正昏迷着,又能耐自己如何?
若每次见沈初寒都这般心绪不宁的模样,绝对会被他瞧出端倪去,从现在起,她就该做到心如止水,干脆利落,再这般拖泥带水下去,只会重走上一世的老路!
这般想着,汹涌的情绪忽然就平静下来。
眼下当务之急,是解了沈初寒的毒,在慕白来之前,她只需安心候着便是。
脚步微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房中摆设。
沈初寒的房间,一如从前的清冷和简单。里间一床榻一橱柜,外间一长几一坐榻,便是全部。
内外以锦帘隔断,上好云光锦织就,银线绣云纹,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目光一晃,似看到帘上有暗纹流动。
走近两步仔细一瞧,果见内中暗绣鸢尾花样,针法细密,若不细看,很难察觉。
她眸色一沉。
鸢尾是她最喜欢的花。从前还是特工时,她就很喜欢这种象征着光明自由,形如彩蝶翩飞的花朵。
可沈初寒房中的锦帘上,为何会暗绣鸢尾花样?
她不记得他喜欢鸢尾。
沈初寒有洁癖,性清高,凡所用之物必极为讲究。此番来聿,这屋中的大件家私或许是玄风院旧物,但帐幔锦帘杯壶灯盏等小件,必由其自备。
而更为诡异的是,鸢尾喜温,阴寒的北地并无栽种,只有昭国南部和聿国才有。
眸中一时暗流涌动。
忽而转头,利剑般的目光狐疑射向榻上的沈初寒,眼中疑窦重重。
凝视了一瞬,不想,却见沈初寒长长的睫羽抖了抖,竟是缓缓睁开眼眸,一双寒凉若空山雨雾的墨瞳朝她望来!
许是还带着方醒的怔忡,沈初寒的眼中,缠绕着迷蒙雾气,倒掩了几分平素的锐意和寒凉。
他的目光落在宋清欢面上,似一怔,顿了顿才迟疑开口,“舞……舞阳帝姬……?”音色清澈,如潺潺溪流。
宋清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着沈初寒一颔首,“沈相醒了?本宫去唤慕白。”神情淡漠,带了些恰到好处的吃惊。
居然这个时候苏醒过来!大概……是昨夜太医研制的解药起了效果罢。
她转身,急急朝门口走去。
“帝……咳咳……”
身后传来沈初寒略显虚弱的声音,紧接着,却听得重物叮啷坠地声响起。
她眉微蹙,驻足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