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个世纪的仗,早已溃不成军。
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依然是在废弃的危民楼里面,周围依然站着那几十个人。浑身上下一个激灵,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脑海中那些个场景一遍一遍不停地闪现过。和盛寒深亲密无间的契合就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
孟初夏猛地想到眼前的年轻男子给自己静脉注射的那一针。
冷冷的寒风吹来,裸露在外面的肩膀瑟瑟发抖,孟初夏才恍惚意识到,那些在自己脑子中的场景仿佛是真的发生过。
但是现在她很确定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这座危民楼,她几乎不敢再想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她没有离开,那么也就意味着,那个人不是盛寒深。这里这么多男人,可以是任意一个。
尤其是浑身上下那种酸软无力的感觉,可发生关系之后的样子再相似不过。孟初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浑身上下衣衫不整的样子,发生了什么,恐怕再明显不过了。即便是她自己再怎么自欺欺人,铁一般强大的事实终究是摆在面前,强大到任何力量都无法撼动。
孟初夏当时从天堂瞬间跌落地狱。
万念,俱灰。
“你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
她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不断吹来的冷风瞬间冲进她的四肢百骸,冷得仿佛血液里面都结了冰。
“……”
但年轻男子像是没有听到孟初夏的话一样,径直走向了绑在孟初夏身后的乐乐。的确,孟初夏即便是痛的撕心裂肺,也和这个年轻男子没有丝毫的关系。他仅仅是听从命令办事。
“怎么还没有醒?”
年轻男子捏着乐乐的下巴看了看,他并不关心孟初夏和乐乐怎么样,只关心他们两个有没有死,自己和上面到底该怎么交代。
“乐乐?”
孟初夏此时才想起乐乐,脑子里像是闪过一道惊雷,她的世界轰然倒塌。
吸入的空气似乎进入喉咙,都变做了一根根寒针,让她一瞬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此时,孟初夏才真正的感觉到了这个冬天的寒冷。她曾经在蓝城度过了那么多年的冬天,却没有任何一个冬天,像是这个时候一样,冷的冷人发指。冷的仿佛可以冻结心脏最深处温热的血液。
一个她最不想发生的念头在孟初夏的脑海中闪过。
她也终于发现,一个人的悲伤,如果到达了顶点,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平静。
她无法想象如果乐乐不在了,她该怎么活下去。
这个孩子曾是她黑暗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亮,那是她步入绝境后再生的希望。泪无声的汹涌,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泛滥成灾。
她似乎疼到都忘记了该怎么哭,像是一个机器一般只会不停的流泪。
牙齿咬着唇瓣,极力的隐忍着,咬的发了紫。口腔里面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
“小姐,这个孩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恐怕保不住了。”
年轻男子在乐乐的鼻息下又探了很久很久,愣了一下,然后才拿出手机给林馨然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