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俱灰,她毅然去了翠云庵削发为尼,无论督军怎样恳求,她的心如死水,督军最后只得对她许下誓言,只要她在世一日,他就永不扶正任何一个姨太太。
她听了,也只是笑笑罢了,当初他也曾承诺过今生只娶她一人,山盟海誓之后不过是满目疮痍。
她自从落发为尼之后,一心向佛,对于身外事已经毫不关心,唯一让她牵挂的也只有那两个孩子……
他已经贵为少帅,而她不过就是一介女尼,如果让他的属下知道他有一个尼姑母亲,不知道要在背后怎么取笑他。
所以,哪怕她想好好的看看他,亲手下厨为他做顿饭,或者只是面对面的坐着关心下他的喜怒哀乐……
就算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静静的望着他的背影,对她来说也是莫大的满足。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否则也不会抛夫弃子来到这尼姑庵,他的成长她没有参与,她不知道他的喜好,不了解他的脾气,她这样一个人又有什么脸面称之为母亲。
静修想到此,越发觉得心情沉痛,而心腹处更有一阵锥扎般的刺痛,这疼痛来得十分突然,让人几乎措手不及,她的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人也支撑不住的瘫软在地。
正巧一个小尼姑出门看到,立刻上前扶住了她:“静修师叔,哪里不舒服?”
静修面色苍白,想要强自忍下,可还是疼得不能自已。
小尼姑惊慌失措,连忙高声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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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沐浴更衣后,有僧人送来了午饭,两菜一汤的素斋,看似简单,味道也不算太差。
沐晚问那送饭的僧人:“师父,同我随行的人都安排妥当了吗?”
僧人答道:“早就安排妥当了,都在后面的院子里用斋饭。”
沐晚点点头,又看了看那僧人。
僧人还算聪明,立刻会意,合掌道:“施主是想问凌施主吗,他刚从外面回来,我正准备让人去送斋饭。”
凌慎行在连城可谓人尽皆知,更何况他也时常陪老太太来添香火钱,这寺里的许多建筑还是他出资兴建的。
沐晚道了声谢,僧人就退出去了。
不久,映春就进来道:“少夫人,少帅在外面等你呢。”
沐晚也来不及吃饭,急忙就起身迎了出去。
小小的院子里十分干净,门旁种了两棵白玉兰,此时花已凋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凌慎行站在那棵白玉兰树下,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因为前来请佛,沐晚也穿得十分仆素,白色绣暗纹的元宝领上衣,黑色的及踝裙,头发随意的挽着,没戴任何的金银首饰。
她盈盈走来,清秀雅致,别有一番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