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
“当年你跟随王端身侧,踏破我问鼎山门,今日便拆了你这一身骨架子,以祭我父!”
嘭,嘭,嘭!
徐魁阴沉着脸,脚步在半空中借力,连续踩出三声音爆,仍未坠地。
他望向低吼一声,弓背突起,眼神凶悍,双臂青筋齐齐爆动的向长天,眼中闪过忌惮,冷哼一声,于半空双袖一甩!
嗖嗖嗖!
微不可察的暗器‘判官笔’,便如梨花落雨般频频撒下,叫得向长天迫于心头预警,只能左右躲闪,面色频频变幻:
“老不死的,当年也算一号人物,持一对判官笔纵横睥睨,这才打下宗师威名,到老了反而使些暗手,不怕死了被人戳脊梁骨么!”
说罢,他双眸游离于周遭,看着那一张张忌惮、如临大敌的眼神,双掌一捏便是冷笑:
“我看你下不下来!”
唰!
他的身影如同炮弹一样炸出,毫无宗师风范,便悍然打进了伏龙弟子的合围圈里,如虎狼入羊群一样,每一掌、每一拳落下,都是一条性命,如同割草一样简单,溅得浑身是血!
叫徐魁不得已...停住了双袖飞出的细小暗器,面色越发阴沉。
他老了。
武夫未曾服气,过五十寿便是气血滑落,何况他都已七十有余。
人过七十古来稀!
这向长天正值壮年,又是宗师之身,若不借暗器与其周旋,当真生死搏杀,一旦战况持久,他必将会被活生生打死!
“来得太快了...”徐魁望向后院的方向,皱眉喃喃。
王洞玄不成宗师。
恐难相抗。
念及至此,徐魁心绪几度起伏,面色复杂:
“罢了罢了。”
他骤然绷紧了身子,内劲上涌,五指并掌,陡然高喝一声:
“诸长老门徒,摆合围阵,与老夫一并,诛杀此獠!!”
说完,瘦小的身躯悍然出拳,自半空坠落,与前仆后继赶赴而来的门人,镇压向长天!
诸多宾客心有戚戚,有人欲走。
可向长天波及的范围太大,有人怕刚一抬脚,就将成了出头之鸟,白丢性命。
前院乱作一团!
唯独来自‘昆吾剑池’的那一桌席,诸弟子镇定自若,只作一副观摩之状。
只因...
他们之中,亦有宗师!
“师叔,你说谁能赢?”锦衣华服的剑池少主苏陌饶有兴致。
而听到他的话。
号称‘飞羽奇剑’的宗师高欢,将长剑横置于腿上,闭目养神。
“‘判官笔’徐魁年老体衰,那自称向长天的宗师气血浑厚,正值壮年,即使有伏龙山门徒互为犄角,估计不付出重大代价,也无法将其拿下。”
“更何况...”
“宗师若走,谁能拦之?”
他摇了摇头,仿佛眼前之局已是注定。
但旋即,高欢的眸子猛地睁开。
在他的视角里。
旁侧梁柱,有一道系着马尾,眼罩黑巾的高挑女子,掌中剑如星斗,煞气四溢,忽然飞身而起,直取‘向长天’而去!
那一股子凌厉的压迫感...甚至让他都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而细细打量片刻,
他的眼神先是错愕,随即杀心大起:
“妖女!”
“你果然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