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中,袁崇焕满脸凝重地听着前面军士的禀报,他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锦州城被金军攻击的消息很快就从烽火台的冲天火光中传到了宁远,他的心里对城中的唐枫等人很不放心。而一边的祖大寿更是嚷着要出兵去救援,可袁崇焕却依旧举棋不定。
他当然知道锦州城到了最危难的时刻,如果不派兵前去救援的话只怕城里的大军就会危殆了,但是此时自己手中不过一万多人,而且不可能完全置宁远城于不顾,若是金军是佯攻锦州,而后在半道上伏击自己的话,宁远可就变成空城了。而宁远一旦失守,在北京城之前就只剩下了山海关一道屏障,那可是震动朝局的大事啊。面对如此艰难的抉择,袁崇焕也变得犹豫难决起来,他站起身来不断地在堂上踱起了步,想要找一个既能救了锦州,又不让宁远陷于险地的主意。
但是祖大寿却忍不住了,见袁崇焕依旧在那走来走去,他大声道:“大人,我知道你在担心宁远城的安危,但你想过没有若是我们坐看着锦州城被破,上万的同袍被杀的话,对军中将士们的士气会是个多大的打击?如果你真的有所顾虑的话,末将愿意带所部三千人马前去营救!”
“荒唐!”袁崇焕斥责道,“如今有斥候来报,在锦州城外的建虏有两三万人,我们就是全军出动也未必能胜,就更别提你那三千人马了。你若是不肯听从号令的话,本官这就将你手中的兵权夺去!”瞪眼说完这话之后,袁崇焕才放缓了声音道:“我与你一样担心锦州城,这里面守城的可是经略大人和监军,我若不是担心宁远难守的话,早就出城相助了。”
祖大寿也很是无奈地坐了回去,半晌后才道:“大人,我们总不能在此坐视吧?我们总该想个法子出来啊。”袁崇焕也回到了座位之上,略一点头:“我得好好地想想。若是朝廷派来驻守锦州的人马能及时赶到就好了,可惜到现在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这边在急着想办法的时候,锦州城外的攻防依旧还在继续。那金兵在第一日的突袭被打退之后,进攻便有些缓了下来,虽然每日里的攻城依旧没有停歇,但是悍不畏死的强攻却少了,更多的只是在城外以弓箭对城头的明军进行杀伤,或是短时间的攻杀,这种程度的攻城,对久经沙场的王凯来说倒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城中的将士伤亡数字不断地上升,对军心也有所动摇了。
唐枫自知在指挥守城上自己帮不上多大的忙,便开始做起了后勤工作,抚慰伤员,安排食物和饮水都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那新收的司马钧毅虽然勇猛过人,但是对守城的一套很不熟练,唐枫也不曾让他上城去,而是命他带了自己的兄弟在城里各处巡视,以防有人乱了军心。唐枫之所以让他做这事就是因为此人是个浑人,天不怕地不怕,不怕得罪人,而且因为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人情可讲。司马钧毅也算不辜负唐枫的信任,他在城中这么一走,那些原来想要逃跑的军士便都没了这胆量了,他们可是见识过这个浑人的本领的。
在城中看望了那些伤员之后,唐枫心里放心不下其他几处没有受到金兵攻击的所在,生怕什么时候金兵派人突袭,所以便带了几十人赶去那里查看。当发现这几处的城外没有金兵踪迹之后,唐枫才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当他回头想去城头替将士们鼓舞士气时,却意外地发现在一段城墙脚下摆放着一大堆的废铁和一尊火炮。这就是那日取这锦州城时用来轰开城门的红夷大炮了。原来当日在取了锦州后,为了修建被轰破的城墙和城门,就将这两门炮给移到了这里。在袁崇焕走时也将它们给忘了,所以便一直放在这里有了十多二十天。
见了这利器在此,唐枫心里就有了一个计较,便转头问道:“如今城中还有多少火药与弹丸?”立刻有那军需官报出了一个数字。但是唐枫对火炮的火药用量并不十分明了,便又问道:“究竟这点火药能让这门大炮施放上几次?”
“因为这两门炮是临时调来的,所以配备的火炮并不足够,想必能再放上五六次吧。”那军需官很是为难地说道。唐枫一听这话便有了信心,立刻道:“那就将这尊炮运到城墙上,用来做不时之需。”那军需官答应了一声后,便让军士们将这门沉重的火炮给扛到了城头上去了。
“如今有了火炮的协助,我想对守城的帮助应该很大,虽然先存的火药不足了。”唐枫一面想着,一面跟着那几名扛着火炮的军士向城门处而去。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王化贞身边的仆从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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