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趁着老爷睡过去的当口才来见大爷的。”后面的话显然是在邀功了。
“老二和二叔管着外面的生意和打理与各地衙门的关系,老头子怎么会想起将他们给叫回来呢?而且就算要借其他衙门的势来对付那姓唐的也得要他们在外打点啊,老头子打的是什么主意?”汪德功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个原因,心头一跳:“不好,看来老头子已经察觉到家里的人大半不受他的控制,所以想要找老二他们来对付我了!”越想汪德功就觉得这个想法没有错,他的脸色也随之变得更是暗淡了。
那汪福看他正在沉思也不敢打扰,便想轻声离开,却被他给发现了。在一咬牙后,汪德功便说道:“你还去老头子那盯着,看他还有什么举动。还有,老头子的药在哪里,也替我去查探一下。”这个倒是不用查探,汪福立刻回答道:“老爷的所用的药是在他的房外院子里煎的,因为李大夫说了,这药必须趁热喝。”
汪德道一点头就打发了他离开,然后站起身将房门从里闩上。在确认房中的确没有其他人之后,他才从自己床下的一个暗阁中取出了一个瓷瓶。手中握着这个瓷瓶,汪德功的眼神就变得更为幽暗,面容也变得更为扭曲,他轻声地说道:“原来是想将你放在老三的汤药中的,不想那老三好运一直有老头子在边上看着。看来你却还是有用武之地的!”说着话,他便将一切恢复成原样,然后带着瓷瓶离开了自己的小院。
汪文正所住的小院之外,有两个仆从正在照看着碳炉和药罐,看到大少爷过来了,两人忙打了声招呼。汪德功微一定神后才笑着问道:“你们这可是在为老爷煎药吗?”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他便笑着说道:“看你们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这里由我来。”
“这如何使得,这些粗活是我们这些下人应该做的……”两人忙道。
“我不过是想为父亲进下孝道罢了,难道你们这样也要阻我吗?”汪德功说着哼了一下。这让那两个下人着实吓了一跳,嗫嚅了一下后才说道:“只是大爷你不会煎药,我们还是在边上照看着一下吧。”
汪德功心说有你们在边上看着我就什么也做不了了,还抢着煎药干什么,但面上却是一片严肃道:“难道你们想在边上看本少爷怎么出丑吗?还不退下,若我真的不会,自会叫了你们回来。”那两人看汪德功面色不善,便也不敢再坚持了,微一欠身之后便走了开去。
汪德功假模假样地看了看火,然后又四下里寻摸了下,发现没人之后,立刻就从怀里将那瓷瓶取了出来,然后也不顾那药罐已经被火烧得发烫,掀开了盖子就将瓶中的药粉倒了进去。最后,才又将瓶子收回,看着那些药粉混入药汤之中全部不见之后才盖上盖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汪德功才大声招呼了那两个人,对他们说药应该已经煎好了。那两个仆从完全不知道汪德功做了什么,还用尊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见药果然已经煎成,便倒在了一只碗里后端进了房中。看着那加了料的药汤被人端了进去,汪德功就是一阵紧张和愧疚,但随即又被他的贪心和怨恨所掩盖了:“爹,谁叫你一心只念着老三,而且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对付我。既然你不将我当作是你的儿子,那我又何必认你这个父亲呢?为了我能够不再如这三十年一般被人瞧不起,那我只好出此下策了,你要怨就怨自己吧!”在心里和自己的父亲说过话后,汪德功便转过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他可还没有勇气去看着自己的父亲被自己毒死。但在这个瞬间,即将获得所有的喜悦已经盖过了弑父在良心上的不安。
天边响起了一阵闷雷,似乎老天也看不过去这个忤逆的儿子了,但是却也打不到这个已经躲进自己房中的人的头上了。
半晌之后,汪文正的房中传出了一声惊呼:“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快,快去请李大夫!”当李带咐从一边的房中赶来的时候,却已经无奈地说出了一个事实——汪家的老爷已经无救了。
刹那间,这个坏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汪家大院,所以人都大惊失色,全都不敢相信地赶去那里看,但是这一切已经改变不了了。半晌之后,哭声便从各个院落中传了出来,传得很远很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