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说话,就径直来到遮阳伞矮案旁的圈背交椅上坐下,仔细打量起那矮案上的东西来。
只见那少年先用手摸了摸那老者所说的那新制的紫砂茶壶,手指在那茶壶的身上缓缓的滑过,手指感觉到壶身温热,上面的触感既不像景德镇所出的青白瓷那般光滑,也不像陶器般粗糙,近乎与两者之间,与人的肌肤相近,摸起来十分的舒服,整个茶壶有成人巴掌大小,成一梨型,看上去分外的顺眼。
少年一手将茶壶托在手中,又一手提住那壶盖上指肚大小,宝珠形制的盖钮,轻轻一提,居然将装了八分满的茶壶整个提了起来,接着少年一手抓住壶身,一手扭住壶盖左右一用力,听得沙沙的一阵轻响,那壶盖就被提了起来,从而可以知道之前将那茶壶提起来,并不是因为壶盖于壶身之间是卡死的,而是单靠那壶盖于壶身之间由于湿气密封而形成的吸力,由此可见这壶盖与壶身做的轻巧。
那少年的鼻翼微微抽动了一下,吸了一口壶盖掀开后腾起的温热湿润的茶香,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茶壶壶身的厚薄,满意的点了点头,少年将壶盖盖回,将茶壶放到身边的矮案上,然后开口道:
“这壶做的不错,大小正好,壶盖与壶身做的当真是严丝合缝,手艺当真不错,是景德镇的手艺吧?”
这老者一听点点头笑道:
“大郎果然目光如炬,说的不错,正是老奴花大价钱从景德镇挖来的工匠,此人自当年真宗皇帝为景德镇改名起,就在景德镇中制瓷,传了以有数代了,手艺当真是一绝,而且烧瓷也有一手,要不是老奴给他定了大价钱,还统一让他家人徒弟一同聘用,他还不肯来,不过也不亏,要不然这么好的紫砂陶泥,用那些庸人岂不糟蹋了,老奴现今给他定工钱是每月五贯,不知大郎意下如何?”
这少年一听点头道:
“不错,你命人告诉他,他这活干的不错,我赏他二十贯,还有叫他多教几个徒弟,把拿手的本事都拿出来,教的好的话,这个月不算,从下个月起他的月钱是每月十贯!”
那老者一听皱眉道:
“大郎这工钱委实高了些,恐怕不合适吧?(要知道在宋时,一个步入两府的宰相不过月入三百贯,一个普通从八品的县令月入不过十五贯,当然宋代除了本俸之外,还有职钱,禄粟,厨料,薪炭诸物,增给,公用钱,给券,职田等名目繁多的津贴。不过给一个制瓷的一个月开十贯的工钱确实是有些高了。”
这少年一听不以为意道:
“财叔就不要小气了,他的手艺值这个价钱,只要他教出两个有用的徒弟,这本钱就回来了,无须再议,还有这茶壶的身上光秃秃的,也太过单调了一些,不过这可不能像那瓷器一般上面可以挂釉,要不然这紫砂壶的透气的好处就毁了,磁州窑那边剔花的瓷枕,和瓷器却也是一绝,财叔可以再从磁州窑那边再挖几个擅长剔花的高手来,价钱财叔自定即可,到时候让他们在壶身上用剔花之法在上面绘上诗文图画,再入窑烧制,这样这壶身就会更好看一些,不光可以用上剔花之法,就连贴塑什么的也可一并用上,至于具体怎么弄,财叔可自行处理!不用再来问我了!”
那老者听了,边连连称是,边用一只炭笔记在从袖袋中取出的用竹纸钉成的册子上,那少年说完之后,又随手拿起那几件琉璃器物看了看,放回原处之后说道:
“这几件新的琉璃器还不错,不过样式还是单调一些,财叔可以让琉璃坊的人仿照玉器的挂件,配饰制作一些,反正这琉璃又叫药玉,不过颜色上要力求多样,要和那些玉器相比各有特色,此外还可以做些文房器具,和筷托、盘碗之类,不过财叔要记住,这琉璃器的出处一定要处理好,切不可让他们那些外人知道这琉璃器是我们自家产的,要不然后患无穷!”
那老者一听连忙点头道:
“大郎所言极是,不过大郎放心,这些琉璃器是先行运往登州自家私港上船之后,沿那外海转一圈再从泉州港上岸,对外一直是说是那波斯器物,那波斯本就盛产琉璃器当是无人怀疑!”
而后被少年称为财叔的老者看了看守在那进口两旁的那两个小厮道:
“至于家中凡是知道这事情之人,都是当年留下来的老人,和家生子,忠心绝对没有问题,况且他们也都是签了死契的,大郎尽管放心好了!”
少年听财叔这么一解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那少年看了看送来的那几盘吃食,先选了一盘好似酥饼的吃食,随手拿起一块,用手一拿那牛眼大小的酥饼就拿在手中,少年一闻,就闻出一股浓郁的油香,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淡淡的花香。
只见那少年拿这酥饼在手,直接就是放入口中一咬,这酥饼才咬了一口,那少年不禁眉头就微微皱了皱,想那财叔干了多年的管家,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在少年拿起酥饼之后,就一直紧紧的盯着那少年,虽然那少年皱眉的表情一闪即逝,但是还是被财叔看在眼里,忙上前开口道:
“大郎这酥饼是家中厨子,先用油混合上好的面粉,制成酥皮,再包裹上由上年用荷花,桂花和石蜜,加上交趾霜糖腌制成的糖馅,然后上炉烤制而成的,烤好之后表皮起酥,酥脆浓香,内馅甜美异常,家中厨子取名为百花酥,想作为此次家中酒楼新推出来的伴茶点心,怎的不合大郎的口味,不知那里要改的,还请大郎指教!老奴好回去叫他们加以改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