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安,一直担忧,秦浅之前总笑她杞人忧天,可如今想来,的确是因为这些年并没有发生什么足以要老太太做出什么抉择的事情,如果真的有,孙蕙自然就是第一人选。秦浅分明记得孙蕙偶尔流露出的不甘,如今她换了地方,也变得和孙蕙一般无所依从,没人会为她考虑,也没人会顾及她的想法。
面对现在的状况,她既不可能是端王府的主事人,也没有一点筹码在手里,就算是换了孙蕙那样的伶俐人过来,怕也是没辙,秦浅有些颓然的闭了眼,终于明白二老太太为什么之前会说有可能是害了自己,她还能做什么?除了面对死亡的时候,保存最后一点的骨气。
黑衣嬷嬷从里屋走出来,手里端了一直托盘,上面是一只小瓶,秦浅看着那只瓶子,面色冷淡,原来她之前流露出的那一丝遗憾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她,是不是该高兴一下?总算有个旁人,为她有一瞬间的可惜。
“我知道霂儿若是回来一定会怨恨我,”王妃见秦浅面色渐冷,叹了口气道,“可终究是没法子。”
秦浅心里冷笑,难道还要她安慰她么?她倒宁愿端王妃像老太太那样理直气壮,也不想见她一副自己也是受害者的模样。她懒得再看王妃难过的面容,自顾自的站起来,走到黑衣嬷嬷面前,问她,“是这个?”
黑衣嬷嬷没有抬眼,低声解释道,“睡一觉就过去了。”
秦浅抿了抿唇,伸手拿过那个小瓶子,对王妃道,“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与其没有尊严的死在王妃和这个嬷嬷的面前,她还是更愿意在自己屋子里离去,总也得换上一件像样的衣服,梳洗打扮一下。
王妃见她一脸倔强,甚至没有多说一句,心底也有些诧异,秦柏是什么样没有人不知道,却没想到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她做了半天的低姿态,就是想着秦浅会抵抗耍赖,甚至撒泼打滚或是痛哭流涕,这样一来她心里还好过些,却没想到秦浅只是垂着脑袋想了一刻,抬脸便去拿药,多一眼都没有瞅她,让她一时又有些迟疑。
“浅儿……”端王妃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若是有什么放不下的,我总还可以帮帮你。”
秦浅看着王妃一脸的诚恳,她是真的想要弥补一下,却不是为秦浅考虑,而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秦浅摇摇头,淡淡道,“没什么放不下。”虽然还在担心哥哥们,但是她却不愿意乞怜,若是端王将来败了,不光不能帮,不要连累了秦家就是好的,若是他赢了,不用她说什么也必然得帮秦家,这会儿她多嘴又有什么意义,只是有些遗憾,不能再见亲人一面,可这个请求,却是绝对不可能被允许的,她自不会去自取其辱。
王妃见她如此,愣了愣,只得摇摇头,“那你回去吧。”
秦浅听了这话,端正的朝王妃行了一礼,转身便走,才走出门口,就听王妃对着那嬷嬷低声叹息,“真是个倔强丫头。”她步子顿了顿,继续往外去了。
外面的太阳已经微微西斜,正照在秦浅的身上,像是铺了一层金光,秦浅扭脸过去瞅那夕阳,又眯了眯眼,这会儿正是一天里最舒服的时候,太阳晒得暖暖的,不会像午时那般热,也并没有夜里的寒凉,她舒了口气,直了直腰,尽量放稳了脚步,往院门处走。
迎面盈盈走来雪瑶,见她过来,对她笑着行礼,见她脸色不大好,又关心地问道,“奶奶这是怎么的,脸色瞅着可不大好。”
秦浅扯了扯唇角,“无事。”
雪瑶也不过一问,见秦浅转身想走,忙唤住她道,“奶奶且晚一会儿再走,敬王妃带着霜姑娘一道过来,霜姑娘方才问您来着,许是要您一道过去。我这就进去回王妃,一会儿也定是要过去寻奶奶,您在这儿稍待一下可好?”
她说罢,也不等秦浅回她,便往屋里去,留下秦浅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这个时候,敬王妃过来是要做什么?
秦浅只觉得自己低落的心似乎微微上扬,敬王妃过来,是不是代表她还有一线生机?秦浅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瓷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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