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是被痛醒过来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左脚踝处的疼提醒她之前发生了什么,她正想哭,却发现床头并没有林氏的身影,只有一个老嬷嬷在打瞌睡,她想了想,委屈地瘪着嘴闭上眼睛。
闭上眼不去想,似乎稍稍缓解了她的疼痛,秦浅舒了一口气,听到了屋子的另一边林氏的说话声。
林氏的鼻音很重,很明显哭了很久了,另一个人似乎是个男子,叹息了一声安慰她道,“你身子不好,若想多活几日便要克制自己。”
“或许是我错了,”林氏哽咽道,“或许她没我想的那样……”
“没有什么如果,你也是做母亲的人,换了是你,你待要如何?”那人的声音很轻,句句像是叹息。
“为了他们哥儿俩,我却让浅儿受了苦。”林氏一时哭得说不出话来。
“浅丫头日后若是明白你的苦衷,也会原谅你的。”那人又道。
“浅儿的脚……”林氏担心地道。
“只是扭伤,”那人道,“你应该最清楚,修养三两个月便没事了。”
林氏松了口气,又哭道,“若是浅儿真的有什么……”
“这不是没什么事。”那人打断林氏道,“你别想太多。”
“现在那个家全在虎视眈眈的等我的把柄,好名正言顺的将我休弃,我也只能这样见你一面,我已经没几日了,倒是没什么,只是不能给孩子们留下那样的名声,他们在那样的家里,没有母亲已经是甚为可怜,若再因我遭人诟病,我就太对不起他们啦。”林氏苦笑,
那人不说话了,半晌才又勉强平静道,“你的身体,若现在治……”
“怎么治呢?”林氏轻叹道,“你是知道我的性子,若是当初不那么固执,现在也不会落到今天的田地,我心里明白这性子不好,却怎么也改不了,如今还要因为我的事情拖累你……”
“怎么会。”那人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痛楚。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林氏轻声道,“我做这些事本就是要遭报应的,只望着上天报应在我一人身上,不要殃及无辜。”
那人叹息。
“如今怕也是最后一面见你,”林氏苦笑道,“若日后,他们过得不好,还望你能担待些。”
“我自会对他们三个视如己出。”那人郑重道。
“我去看看浅儿,这么长时间,怕是也已经醒来了。”林氏对那人道,便向秦浅这边走来。
秦浅听到母亲来了,连忙敛神屏息,一动也不敢动,只感觉身边的床铺沉了沉,似乎是林氏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一想到母亲可能此时正盯着自己,秦浅便更加紧张,又忽而觉得浑身发痒,腿脚也极不舒服,终于忍不住动了一下。
“醒了吗?”林氏看着秦浅道。
秦浅有些不好意思地睁开眼,掩饰地撒娇道,“娘,脚疼。”
林氏没察觉秦浅的心思,心疼地将秦浅抱在怀里,眼泪掉了下来,“很疼么?”
秦浅看了林氏一眼,想了想道,“也不是很疼。”
林氏见她白着小脸还安慰自己,忍不住又哭了,秦浅笨拙地回抱住林氏,还学着母亲之前对自己的那样拍了拍林氏,旋即看见站在书桌前的男人,正是之前和余氏一道给夫人祝寿的人,不由得身子一僵。
林氏感觉到秦浅的僵硬连忙回头,见秦浅睁大眼睛看着那人,忙道,“浅儿,叫余叔父。”
秦浅瞅着余寄傲小声叫了声叔父,余寄傲笑着掏出一块银锁递了过去。
“你怎么……”林氏愣了愣,忙道,“已经承你的大恩,又怎能还收你的礼物。”
“只是见着这孩子觉得喜爱,”余寄傲淡淡道,“我先走了,若有什么再唤我便是。”说罢便携着药箱,往门外走去,又道,“缺的那几样药材到时候我会让妹妹给你送去。”
林氏含泪点点头,抱着秦浅直掉泪。
余寄傲才推门,恰好迎上端着药碗的菊月,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嬷嬷怎的又睡着了,”菊月伸手推醒还睡着的嬷嬷,又奇怪道,“惜月哪儿去了,怎地我才去端药她就跑了?”
“方才浅儿在睡着,我吩咐她去拿点蜜饯来。”林氏低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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