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碧一路打马飞奔,听到身后马蹄滚滚,竟是陈夜歌派来的追兵追出城来,咬着他们紧追不放,云碧护着柳以沫一路向前,马却有点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渐渐地慢了下来,云碧察觉身后追兵的距离越来越近,咬了咬牙,皱眉说道:“沫儿,从这里向前再走十里,就出了雍州的管辖范围了,在那里陈夜歌不敢轻举妄动,你小心回京,就不要再回到雍州了。”
马背颠簸,马蹄声声,柳以沫听得有些恍惚,问道:“你说什么?”
云碧说道:“你听我说,他们这么紧追不放,是不行的,这马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也许跑不出雍州就被会追上,沫儿,我会想办法挡住他们,你记得别回头,打马一直向前,可以吗?”
柳以沫浑身一抖,说道:“你说什么?你去挡住他们?万一……万一……”她心底忽然对云碧生出一种不舍来,居然开始担心云碧一个人留下的话也许会出什么意外。
云碧听她犹豫着说不出话,微微一笑,一手抬起,在柳以沫的头顶摸索了一下,说道:“沫儿,听话,你好好地回到京城,或许我们还有……相见的一日。”他的声音淡而且轻,马蹄声又急促,风声又紧,柳以沫差点听不清楚,云碧伸手拉起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中久久不愿意放开,身后的呼喝声却越来越近,云碧不再多想,将柳以沫的手放在马缰绳上,说道:“沫儿握着。”
柳以沫这才知道云碧是真的要她一个人逃命去了,然而为了她他已经跟陈夜歌翻脸,陈夜歌哪里会放过他?柳以沫急忙说道:“不,你别去,我们一起逃。”
云碧摇了摇头,说道:“沫儿,不要任性,快去吧。”停了停,又看着她,说道,“不要停下,不要让我失望。”
他的话说的那么笃定,柳以沫竟然僵住,云碧握着她的手,令她握着缰绳,深深看了柳以沫一眼,忽然低头,在她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亲,手按着马背,顺势在马屁股上一拍,身子却轻飘飘地落了地面,双脚站定了,目送着柳以沫。
马身上减轻了一个人的重量,那骏马立刻如飞一样向前而去,柳以沫尖叫一声,扭过头来看,却见云碧站在原地,一身青色的衣裳随风飘飘,因为先前同她演戏的缘故,衣裳赏有些凌乱,他双目定定地望着她,似相送舍不得的情人,袖手看着,一眼不眨。
柳以沫只觉得自己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他的脸也渐渐地看不清了,直到眨了眨眼才发现,原来竟是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落了泪。
柳以沫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陈夜歌派来的人,将云碧团团围在中央,柳以沫心头痛的大叫一声,然而她却又知道,此刻自己若是回头,于事无补不说,反而会辜负了云碧的一片心意。
她在马上,珠泪连连,却始终铁了心的,咬住牙齿,反而大喝一声:“驾!”疾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将眼前的那个人的影子也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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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云碧所说,再行十里,便已经出了雍州的管辖范围,拦阻自然少了很多,饶是如此,柳以沫也不敢大意,穿州过县,不敢稍作停留,先前同娇花一起出行的那股惬意荡然无存。因为她心底知道,自己若再出什么差错,被陈夜歌捉回去的话,会对不起云碧。
柳以沫平生第一次单身出行,而且如此的小心翼翼,餐风露宿,不过几日便熬得面容憔悴,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柳以沫觉得自己快要饥饿干渴亦或者累死的时候,被她望见了远处那高耸挺立的城池一角。
柳以沫望见那熟悉的城楼一角,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终于到了,京城!那个她日思夜想的地方。柳以沫用沙哑的嗓音大叫一声,催促骏马向前,那匹马这几天也跑的很累,仿佛知道胜利在望一样,驮着半死不活的柳以沫冲到了城门口。
守门的官员见柳以沫衣裳褴褛,面有菜色,将她拦下,问道:“何人?”
柳以沫身子一动,人不由自主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人在地上,守门官员急忙来搀扶,柳以沫虚弱地说道:“我是……当朝尚书大人之女柳以沫,回京来有急事见女皇陛下,快,给我……禀告女皇……要事……”她说了几句,终于支撑不住,在官员们的大叫声中,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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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以沫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人在宫中。
这样精细的刺绣,周围华贵的布置,虽然说尚书府已经是人间仙境,但是这些毫无疑问乃是御品,柳以沫吓了一跳,急忙翻身起来。
“柳大人醒了。”窗外有个声音,略带惊喜地叫,又有人说道:“柳大人醒了,快去禀告女皇陛下。”
柳以沫这才知道,自己的确是在宫内无疑。
只是,她明明是昏倒在了城门边上,怎么没有回到尚书府,反而来到了皇宫内?
柳以沫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好翻身下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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